也是好久没回来了。
姜母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钱买的老房子,其实不算漂亮,甚至不宽敞,两室一厅,豆腐干似的。这年头的房比起未来的寸金尺土来说不贵,但已经捉够掏空一个底层劳工的积蓄。姜靖国当然想要这房子,别说升值了,这房子虽老,位置却好,是学区房,转手卖出去,多的是家长愿意高价接盘。
想到这里,姜绮的眼眶不禁发热。
刚打开门,扑面而来便是一室的肉香,混杂着被爆炒的辣椒香气,迷得她飞快地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换上家居拖鞋,冲到厨房,从后抱住胖乎乎又矮小的母亲,这么大一点,用双手养大了她,后来到底是怎样瘦得余下皮包骨的呢?
姜绮羞愧地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了。
&我回来了。”
姜母吓了一跳:“哎哟你这孩子,走路跟猫似的,我都没发现你回来了,饭还没烧好呢,你去客厅坐一会等着。”
&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就会用微波炉解冻,五谷不分的娃,还想帮妈妈打下手,”嘴上这么说,姜母整张脸都笑得舒展开来了,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好了好了,快去坐着等吃吧。”
见母亲是铁了心不让她帮忙,她只好滚回客厅坐着看电视──的确,如她所说,姜绮是一个完全不会做饭的人,后来母亲逝世,她宁愿叫外卖也懒得自己做饭,每日下了班只想躺尸在沙发上,打开冰箱拿出一桶冰着的威士忌出来加冰已经用尽了她一切力气。
等菜烧好了,她才跑进厨房,坚持要由自己将菜和饭捧出来,妈妈只须坐好吃饭就是。
&绮啊,怎么突然想到回家来了?”
像是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抹忧色跃上她的眉间:“是不是跟同学相处不好,被欺负了,不想在寝室里呆着?你自小就不是很会和人相处,之后……你也知道的,妈妈虽然没能耐,但要是你受委屈了,可千万得跟妈妈说。”
&有,我跟室友关系好得很呢,之前还请我吃炒年糕,他们家开餐馆的,好吃得不得了,而且,妈,你看我这脸色红润满脸红光的,哪像被人欺负了,往哪一搁都是万人迷。”
姜母将信将疑地打量她,她怕她不信,主动揉自己的脸,揉得跟粉团儿似的,十分滑稽,逗笑了姜母,倒也打消了疑虑:“妈知道你没受委屈就放心了,你呀,虽然妈想你,但平日放假还是多去学习,千万不要将功课落下了。”
在母亲心中,大学跟初中高中没有分别,都要兢兢业业的学习,什么让室友代点名啊,课爱上不上,在课堂上玩手机,对於没上过学的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而且痛心疾首的事──她年轻的时候,多想有一个上学的机会啊。
有句老话,等你长大你就知道。
对啊,太多事情,真的要自己经历过才知道。
听多少忠言,看多少书,没用,该受的苦,该碰的壁,还是会撞得你满脸血。
面对前夫的骚扰,姜母曾经咬牙切齿的拿着菜刀吼他,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怕你哥丢掉官职的话,尽管来骚扰,她就跑去首都拿着状纸在闹市一头撞死。
这个没受过教育的妇女,用着自己仅有的市井智慧和不要命的勇气,换来了数年安宁。
而当时的姜绮,总觉得母亲不够体面,为什么不能和爸爸让步?她真的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到她明白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
&我一定会有出息的。”
姜绮抬眸,她总是嬉皮笑脸的,充满了低级趣味,偶尔涉猎高雅哲♀学,惟有在母亲的事情上,她认真凛然得像个真正可以肩负起逆天任务的主角,可以主宰自己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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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姜绮风风火火地回到宿舍,第一句话就是在脑海中呼唤她不太合格,可能是因为没充钱而十分弱鸡的金手指,后者连糟都懒得吐:‘你这么着急找我,能不能先把我解下来?我快吊得脑冲血了。’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将它从内衣堆里解救了出来,顺带按了一把:‘你里面应该都是棉絮。’
&你们地球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见四下无人,这只玩偶十分张狂地跃到姜绮床上,以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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