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够着色的地方全部是紫色,浓郁得几近是黑色的紫。紫色的屏风,紫色的纱幔、紫色的软垫,除了紫色还有金,金色的花枝缠rao在所有紫色的物件儿上面。
陈珈只觉自己的双眼被这两种颜色给闪瞎了。
“夫人,殿下房里还有一位夫人,请您稍候。”
不用两个丫鬟提示,木质的房门兼墙壁可以隔绝视线却隔绝不了里间那咿咿呀呀的叫唤声。自陈珈进门之后,里面的叫唤声似乎更大了一些,这算什么,另一个夫人对她示威吗?
说完后,两个丫鬟恭敬的退出了外室。
陈珈一瘸一拐的爬到了室内的一张五围罗汉床坐等被传召。真看不出瘦瘦的南宫裕居然那么重口,就他那小身板还敢三人行,也不知这里的玩法新不新鲜?
屋子是木制的,夏天倒也凉快,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熏香,陈珈倒头就靠着罗汉床上的垫子睡着了。隔壁正在大战的男女,还有那些听得人脸红耳热的声音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干惯了夜场,她对这种声音的耐受程度就和工地上的工人对于噪音的耐受度一样。起初是不适,时间一长是习惯,最后变成了无视。
陈珈睡得很恬,她真是累坏了,谢济轩的怀抱再软再温暖又怎么比得上床。
南宫裕完事后一脚将床上的女人踢到了地上,伺候在一旁是侍女急忙用温水和棉布帮他清理身体。套了一件丝质的紫色长衫后,他猛地想起似乎让人传唤过陈珈。
他问:“人来了没有?”
一个幽幽地声音从黑暗之中传出,“来了,在外室睡觉,需要我把她唤醒吗?”
睡觉,这种情况她还能睡着?南宫裕咧开嘴笑了,这位夫人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他道:“让她睡吧!那丫鬟有问题吗?”
黑暗中的声音回答,“她把尸体烧了,烧完就回府了。”他只会如实记述看见的一切,分析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工作。
“回府后可曾与夫人说过话?”
“未曾,夫人让她自己梳洗。”
南宫裕有些心烦的在屋里打转,谢家的人来得太过蹊跷。这群人算准了他在天通路上被耽误的时间,聪明的避过了九曲桥上的机关,安然无恙的躲开了密林中的陷阱……如此周密的部署,质子府一定被安插了钉子,这钉子究竟是谁呢?
蓝伽罗的人他查过很多遍了,如果不是她的人有问题,难道是府中的人出了叛徒?
他问:“欢喜到底去了哪里?”
黑暗中那人道:“不知,看情形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哼,他是大剑师!整个南朝能令他凶多吉少的人数都数得过来,告诉我,谁会来这里杀他?”
“不知。”
南宫裕自然不满这种答案,他正想同往日一般摔东西泄愤时,黑暗中那声音道:“会吵醒她。”
“哼,”南宫裕止住了动作。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子,道:“废了,帮我处理掉!”
“是。”
灯火轻轻摇晃了一会,地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酣然入睡的陈珈完全不知道里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南宫裕托着腮打量了她整整一夜。
谢济轩在净室里待了太长的时间。
陈珈让他洗漱自然是提醒他处理好能引起别人怀疑的一切,出了净室后,他就是一个女子,地道的女子。没有了皇甫端白放哨,他根本不敢在质子府化妆易容。
城外那堆尸体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件他本该想到却刻意忽略的事——质子府不止一个大剑师。只有大剑师才能一个不留的杀光了谢家留在北国的精锐。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南宫裕深居简出是因为缺少保护者,唯一能护卫他的大剑师欢喜被派到了陈珈身边。现在来看,他错了,错的离谱。南宫裕从未放弃过同外界联系,欢喜反而是他用来吸引其他人视线的工具。
龙渊之匙一定在质子府,负责保护圣上的四位大剑师,有两位出现在这里,除了龙渊之匙还能有什么理由?
谢家的兴衰都寄托在太子昆身上,他一定要为太子昆,为谢家拿到龙渊之匙。可是,眼前的情况对他非常不利,他的生死全在南宫裕一念之间,他要怎样
第七十九章 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