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不是老夫救你,只怕你早已成了花泥,这种杀人手段你竟要装作不知?”
“他是储君,懂得用如此雷厉风行又高效的手段杀人,不应该叹服吗?”
陈珈道:“确实,为了避免意外,他让侍卫在那个坑旁多守了半个时辰。明日若去内务府查探,你一定查不出他与这件事有任何关联。”
谢济轩听出了陈珈的讽刺,她讲过落水一事,他却没有查出这事与太子有任何干系。两次事情让他知道南宫昆早已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远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问:“那又怎么样,这是他手段高明。”
陈珈又问:“你真觉得他能为帝?真以为他能改biàn 这个国家?他恨谢家,恨谢欢,他若为帝,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那又怎样?”
陈珈确实有着报复谢济轩的意思,她想让谢济轩知道,他为谢家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得。同时,她也在保护谢济轩,南宫昆那人不堪为帝。可……为什么谢济轩是这样一个态度?
“我记得你的理想是改biàn 朝廷现状,让百姓过得更好,不是变成谢家的奴隶……是什么让你变了?”
“我的理想一直没有变,只是不屑于你拙劣的手段而已。”
陈珈不懂,这跟手段有何关xì ?她问:“什么意思?”
“太子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你对他的手段就像当年对我一样。极尽暧~昧、暗示、勾~引……太子若不是听信你的谎言又怎会如此对我?”
“我……我只是告诉他,谢欢想要的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若他靠谢家登基,这辈子他都会在谢欢掌控之中。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说过,至于你说的那些,你可知他送来给我的伤药添加了什么?说我(勾)引他,不如说他(勾)引我!”
陈珈觉得自己有点儿冤,若不是蝉提醒,她根本不知道南宫昆在伤药里加了料。她有龙血,百毒不侵。春~药不是毒,多亏蝉及时出现,没让南宫昆占了便宜。
这种时候被谢济轩指责勾~引南宫昆。她真是冤枉,天大的冤枉。
陈珈的辩白谢济轩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说:“我知道你这种人,无利不起早。是非黑白都是你说了算。能告诉我南宫裕究jìng 许诺了你什么吗?”
谢济轩终于惹怒了陈珈。
她上辈子过的就是遭人指责。游离在道德之外的生活。社会对于她,还有她所管理的地方,一般都被称“这种人,这种事”。一听谢济轩说她是这种人,她急了,生qì 的问:“什么叫‘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是什么人?”
谢济轩平静的解释,“你离开后,为了了解你。我去过青~楼,按你的说法算是一个窑~子。我在那里见识了很多人。她们和你差不多,没有感情,只谈利益。”
“你们渴望幸福,却从不主dòng 改biàn ,永yuǎn 等待着被人救赎。你们努力去取悦身边的男性,只因有利可图,但你们无法得到爱情。你们学不会信任,永yuǎn 只能看到人性最坏的一面……你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够了,谢济轩。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可以不听,但没有必要说这些话?”
陈珈打断了谢济轩,他的话语非常不好听。
“如果你害怕我这些话,只能说明我戳中了你的心事。当你意识到太子是这样一个人时,你是不是很高兴?因为他是皇族,因为他出身比你高贵,因为你只有看到他人性最卑劣的一面,才不会在他面前自卑?”
“每次我试图靠近你时,你都会将我推开,因为你害怕,害怕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得不到真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因为你自卑,尽管你已经很努力了,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你始zhōng 抬不起头。”
“斋宫那夜,你不用杀那么多人就能嫁祸谢家,可你不愿?为什么?因为杀人能让你泄愤,因为皇后对蓝夫人的侮辱让你想起了不堪的过去。杀人能让你感到自己强大了,可你心底依旧是一只永yuǎn 不能融入天鹅群中的灰鸭。”
“为什么不说话了,无言以对?现在还想说,所有这些并无私心,都是为了我好吗?”
陈珈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济轩。
第两百零八章 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