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了的手,杜鹃年纪小,未来的日子那么长,该是要成亲嫁人的,成亲嫁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她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想着她还在孝期,沈月浅没有直白地问出来。
转了一圈宅子下来,不得不说,院子里没有一片绿色,白色的雪倒是将院子装饰得别有一番韵味,回到屋子里,沈月浅全身都冻僵了,屋子里没有烧炕,只点着炉子,沈月浅坐在垫子上,双手伸进热炉里再也舍不得拿出来,看杜鹃,倒是不显半分瑟缩,“我住习惯了,倒是忘记您不习惯。”说着,吩咐翠花又端了一个炭炉子过来,自己接过炭炉子生火,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的,沈月浅不动了,渐渐,身子暖和下来,听杜鹃说起之前的事儿。
&爹和我祖父所谋划的一辈子都不会实现,若非入狱后听狱卒说起,我都不敢相信我祖父隐忍几十年是为了造反,浅姐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杜家人还有很多是无辜的。”她的小侄子,那么小,都还不会说话,如何会做那样的事情,还有府里的下人,都是不知情的。
造反乃诛九族的大罪,沈月浅不予置评,等杜鹃回忆完了,她才缓缓开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爹娘要是知道你活着,一定会保佑你的。”她觉着杜鹃是坚强的,经历这种事想的是坚韧的活下去而不是寻死,这点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从宅子出来,沈月浅心闷闷的难受,杜鹃为杜家其他人设了灵堂,牌位摆了满满一屋子,四周窗户紧紧锁着,还钉了木板,压抑的气氛叫她不敢往里边走,心里想起另一件事,担忧道“相公,杜小姐的事情会不会连累你?”若杜鹃还活着的消息被人揭发,首当其冲受难的就是文博武,沈月浅同情杜鹃不假,可伴君如伴虎,她有三个孩子,不能感情用事。
文博武冰冷的眸子渐渐泛着笑,捏着沈月浅冰凉的双手,搁在嘴边哈着热气,“不会的亲,在外人眼中,你所见到的不是杜鹃,而是李娟,再重要的人都比不上你和孩子,我不会犯险的。”明白沈月浅话里的意思,救杜鹃不仅仅是为了人情,背后的意思他不便多说,皇上登基,下边发生的事情哪瞒得过他的眼睛,杜鹃活着的事情,皇上是清楚的,睁只眼闭只眼已经说明了皇上的立场,他做的不仅仅是因为私交。
&心里有数就好,看着杜小姐这样子,心里怪难受的,要是有朝一日,你和孩子们不在了……”虽然只是嘴巴上说说,沈月浅仍难过得双眼通红,文博武哭笑不得,替她掖了掖眼角,“哭什么,我不会让一家子人出事的,何况,皇上也不回去,只要我们老实本分,文家只会越来越好。”文家安分守己,百年内不会出事。
沈月浅点头,抱着文博武,轻声道,“谢谢你。”
文博武促狭一笑,“回去吧。”杜鹃看他的眼神存着古怪,他是男子,十多岁见识过太多,好在杜鹃有分寸,说话做事规矩,他救她,不是为了她的报答,看沈月浅笑得一脸满足,他也不用多说什么。
可是,注意到杜鹃不对劲的不只有他,玲珑也留意到了,她走在后边,杜鹃能压制心中感情,而眼神流露出来的爱恋是瞒不过她的,趁文博武去书房做事,玲珑伺候沈月浅换衣衫,隐晦的说起今日的事情,“奴婢瞧着杜小姐希望夫人您常过去陪她说说话,三位小主子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夫人怎么不回绝了杜小姐?”
沈月浅沉着道,“她在宅子里一步不曾离开,身边有丫鬟婆子伺候,可对那些人哪能推心置腹?经历过家破人亡,愈发想要找点能懂自己心情的人说说贴己话,我怎么能拒绝她。”
玲珑动作一顿,牵强的笑了笑,“说的也是,今日识得路了,再去的话,奴婢陪着您就行,国公爷日理万机,去了也没人陪着说话……”
沈月浅狐疑地望了玲珑一眼,“你想说什么?”语气平静,玲珑猜不着沈月浅是否发现了杜鹃的不对劲,迟疑道,“说起来,杜小姐还未出阁,您去还好,国公爷去,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留意,被人发现杜小姐还活着,国公府也讨不了好。”
沈月浅莞尔,“我心里有数的……”杜鹃不时望着她,眼神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愫,身为女子她如何不明白,她不提,不过是知晓杜鹃的性子,一个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的小姐最是憧憬话本子里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故事,杜鹃也不例外,何况,文博武救了她不说,
152.152 心存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