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痴长几岁,陪着她们玩耍交游免得有我一人在外出什么差错。老夫人也放心。只不过我平常与李副府里的香兰妹妹更说得上话。”
郑归音会意,照顾相府娘子们是情份,和香兰交往就是真心喜欢了。看着手中清茶一盏竟然只是碧
青竹叶,配着雪绽瓷器翠绿一团,叫人眼明心亮,吃在嘴里亦是逸味无穷。她捧着盏不禁笑了:“贺娘子好心思。”
茶香四溢,窗外碧竹雨清,她这一回来不是为了尉迟,但也愿意悠闲在春雨窗前饮茶两盏,从贺双卿的嘴里听听她的趣事。
“香兰她…爹爹兄长不在,但父亲那一辈在楚州是大族,有好几房亲叔伯。堂兄弟们就更多了——”贺双卿说着,也听不出是不是有羡慕之意,“边州大族出她爹爹和兄长那样的忠烈之将,也是守土护家的原因。”
她听得颔首。
尉迟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否则她兄长尉迟彬怎么和李贺是好友?她爹怎么可能在阵前跟在主帅李副相身边,正好救了李副相?
“她前头各房里都是哥哥们。庶女也有好几位。但正妻所出的女儿皆不如她。听香兰自己说,嫡出姐妹生得如她这样活泼可爱可没有,只有她一个。”
她听得香兰自夸活泼可爱四字,不禁失笑:“她太谦了。香兰娘子美貌,瞎子才看不出来。”
不是她生得美貌,岂又能冒名进选女名册?
逢紫在厢房里坐着,和丫头春雨吃茶说话,偶尔见得烟水雨雾从院中花圃林间升起,娘子们在正屋里说笑的声音传来。
门外廊上搁着那柄水墨油伞,油伞斜斜靠着廊柱,每隔一会儿便有水珠静静沿着从伞骨滴落,洇湿
了一小团灰色的麻石廊地。
她捧着手中的热茶汤,垂了眼,啜了便觉得一股暖香泌脾。待得鞋尖的湿意在茶炉的炭火里烘干,逢紫全身每寸肌肤似乎都安逸了下来。
这位贺娘子如今过的日子,就是她逢紫儿时在家中有爹娘呵护时的时光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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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范衙内在范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