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宸看到岚遥递过来的是三份拼好的纸时,瞬间怔愕。
“你们……”
“阿宸,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已经开始修炼驭蛊之术,而且前半部分的我都烂熟于心了。”岚妁急急道,“这后面的你先替我们保管着。”说罢,竟直接转身,一刻也不想闲的要去继续修炼。
“妁儿你等等。”独孤宸叫住了她,“我们谈谈。”
眼见那三份纸已被独孤宸收好,岚妁便将上半部分交给了岚遥,道:“你先去,我随后就来。”又看向独孤宸,“谈什么。”
独孤宸拉过她,直径去了离屋子最远的角落。
“妁儿,我想过了,既然我们都舍不得让对方牺牲,最好的办法还是……逃吧。”他艰难的说出那个字,这是他人生之中从未有过的屈服,但为了她的安全,他别无选择。
岚妁却像似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般:“逃?阿宸,你开什么玩笑……”顿了顿,“你忘了吗,只要鸠途不除,他一旦拿到帝姬的处子之血,就能复活出一个……跟我娘亲一模一样的怪物!就算我娘亲已去多年,我和哥哥顺其自然对她被鸠途禁锢的魂魄不管不顾,但也不能让别的帝姬白白牺牲啊!何况我和哥哥也无法容忍娘亲的魂魄在鸠途的手上!”
见着岚妁越说越激动,独孤宸伸手握住她的双肩道:“妁儿,你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了你知道吗?你以前处事冷静,遇到事情时反倒是你来提醒我不要冲动。现在,一旦牵扯到你身边的人或者鸠途,你就……”
岚妁拂开他的手:“你要我如何冷静?我娘亲的魂魄被那个混蛋禁锢着不知道多久了……我娘亲是怎么死的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就算他对我娘亲是真心,他是误伤了我娘亲,可那样的感情让我感到恶心!我不想我的娘亲死了那么久还被他给限制着,她不爱他,甚至是厌恶他,所以才会在鸠途明明可以保护她的时候她宁愿去别的地方东躲西藏!”说到伤心处,岚妁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是,你说的很对,我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只是为了我的身世而迷茫活着,现在我却是想给我的娘亲求得一个解脱……也是给我自己一个解脱。这个事情要是没完,我一辈子,就算活着也不会安心!”
“妁儿……”独孤宸想把她揽入怀中,却被她抵触的躲开。
“这就是我所想的,也是我想要的,你若是现在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太偏颇,想要劝我,那大可把那些话都收回。你可以选择像以前那样,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岚妁垂眸,淡淡的看着足边的月光。
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许久之后,独孤宸才缓缓开口:“妁儿,你这是在逼我和你划清界限?”见岚妁阖目不语,“是,你现在的想法太偏颇。”又道,“我所想的不过是,解决完这里的事便可以和你白首到老……所以我才可笑的突然有些害怕生死,不想看到你受任何的伤害。”
岚妁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胆小怕死,那我们就分开吧。”
独孤宸愣在那里,失声:“你说什么?”
“我们的观念不同,其实或许从最初起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本来就该分开,你修你的仙,我做我的妖。我们之间最多也只是师徒之情,我会拜入昆仑派无非是因为我父亲和我哥哥的妖魂指引。而后我是妖的事迹败露,我被逐出师门,你仍留在昆仑派,玄宁天掌门辞世之后,你便执掌门派。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岚妁脸上泪痕斑驳,却字字铿锵。
“妁儿……你现在心绪不稳,我不和你说这些。”独孤宸语气微颤,双拳紧握。分明心里已被她一字一句的伤到体无完肤,却还在给她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心绪不稳?我现在平静的很,也看的很清楚。你不用再自欺欺人。”岚妁捡着伤人的话继续,“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一心想着的是什么,你一心想着的又是什么?”又道,“既然那句话你说不出口,便由我来说。”掠过他的身边,“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
独孤宸站在原地,耳边是岚妁久久不散的那句话。
当年他这般说的时候,岚妁双眸璀璨,带着倔强。
现在她这般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双眸冷如冰霜,不带丝毫情感。
彼时岚遥刚参悟了些许
【一百二十三】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