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5月16日傍晚,18时09分。
稀疏的炮火之下,大批的清军倒拖着长矛、旗帜,沮丧至极地朝着出发阵地跑回来。可跑到一半,瞧着远处八旗精兵已经张开的弓箭,顿时放缓了脚步。
有懦弱的径直跪倒在地,朝着前后连连叩首:“俺不打了,俺不打了……求祖宗们放过小的吧。”
性子闷的只是咬着牙,一屁股坐在战场中央喘着粗气,而后茫然地抬头看着缓慢降临的夜幕。从军多年的兵痞,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直娘贼的狗鞑子!自己他妈的打不过,光他妈想着让老子们送死!惹急了老子径直投了花皮去!”
“进不得,也退不得……我等难道要葬身在此?”
有熬不住的兵弁,径直跑到主将身旁,抱拳:“大人!”眼神之中希翼与绝望之色来回交替。
那主将站定当场,回头瞧瞧杨寿镇如那如同刺猬的防线,再瞧瞧前方冷着脸督战的八旗兵丁。脸色变幻半晌,狠狠一跺脚:“这他娘的到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环顾四周,瞧着折损过半的手下,那主将径直哭了出来:“都是俺的错,俺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琢磨着为弟兄们奔个前程投了满清。哪想到……早知如此,还莫不如好端端地当明军,径直跟鞑子拼了性命。何至于首鼠两端,里外不是人!”
听了主将的话,周遭人等全都沉默下来。投降这事儿,绝非主将一人之责。乱世之中,当兵吃粮,图的不就是搏杀一个前程?大势所趋之下,投靠满清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谁他妈想到这大明眼瞅着就要完蛋了,突然就冒出一股子花皮。
人数多寡到现在也没闹清楚,可军中各部无一不惨败在其手中!
许定国之流不提也罢,不过是新附军。可贝勒尼堪所带的可是正经八百的八旗精锐!就是这些八旗精锐,不过旦夕之间,尽数被这些澳洲花皮给全歼了!
不但如此,一夜之间风云突变,澳洲花皮各部蜂拥而上,犹如倒卷之势,不待清军喘口气转瞬便夺了杨寿镇。刻下,正面的花皮更是兵分三路,其前锋已经出现在了甘泉大营的视野当中。
原本的心气儿,转瞬成了沮丧。而今甘泉的清军各部,无不心中惴惴,各自盘算。那些满洲将领一个个紧张到了极点,但凡瞧着汉军军官在一起窃窃私语,轻者责打辱骂,重者直接安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拉过去砍了!
“大人,不是哭的时候,还请拿个主意啊。不然弟兄们可就都死光了!”那弁将全然没了平素的敬重,一把扯过主将,咆哮着催促着。
“办法?俺没办法!”主将一把推开,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就他妈坐在这儿,要杀要剐就来吧!”
主将带头之下,战场上出现了极其罕见的一幕。北面是杨寿镇的澳洲军阵地,南面隔着快三千米是清军的阵线,二者之间的战场上,上千号的前明叛军席地而坐,便好似静坐示威一般。
这诡异的场景让双方错愕了半晌,反应过来之后澳洲军一个个啼笑皆非,硕塞则是怒不可遏。片刻之后,恼羞成怒的硕塞点了一部八旗,缓步上前拉近距离企图给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一个教训。
正看乐子的萧河在望远镜里头瞧见这一切,思索了片刻,转而问身旁的参谋:“还有多少弹药?”
参谋军官立刻回答:“上校,我们的弹药消耗量很大……迫击炮的话,剩下不足两个基数了。”
萧河摆了摆手:“去他妈的弹药储备量,告诉迫击炮阵地,只要鞑子进了射程就给我狠狠的打!”
“是!”
参谋军官迅速布置最新作战任务,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调整了射击诸元的迫击炮,拖着尖啸的长音,铺天盖地地朝远处砸去。
坐在地上静坐示威的前明叛军们,眼瞅着鞑子压上来已然有所动容。刻下又听见那致命的尖啸声,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胆子大的只是怔怔地望着天空,哀叹一声我命休矣……闭眼,爆炸声隆隆,恩?听着声音……怎么好像没炸自己?
睁开眼,但见前方二三百步开外,那些督战的鞑子被炸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地向后逃窜。
那主将先是怔了怔,继而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把帽子往地下一扔,蹦高叫嚷着:“炸得好!炸他娘的狗鞑子
397诡异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