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你听我说,过不了几天,咱就要跟着董宪去打南成县城了。南成不好打,会是场硬仗,我今天和曹大兄他们去伐树,为的就是给打南成做准备。阿嫂,不仅南成不好打,南成打下来后,即便我还活着,接下来,咱还要打别的县,每个县都不会好打!阿嫂,所谓朝不保夕,我也好,部中的别人也好,谁也不敢保证,在这一场场的战斗中,他就能一直活下去。阿嫂,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在了哪场战中!我是不愿耽误你了。”
“郎君,你说的对,‘朝不保夕’,你是朝不保夕,我和阿仲,孤儿寡母的更是朝不保夕!郎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天,每天都在想着你,晚上做梦也是你!郎君!贱妾是个妇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只知道贱妾现在不能没有郎君!郎君,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求名分,你只要肯让我跟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是因急切的想要表达心扉,抑或是这番话让戴黑自觉到了羞耻,她面红耳赤,不止是声音颤抖,身体也在颤抖着了,但她却还坚持着与曹幹对视,如似祈求,又如似勇敢。
是啊,在这乱世之中,曹幹朝不保夕,戴黑与她的儿子又何尝不也是朝不保夕?也许在这凛冽的深冬,只有两个火热身体的依偎,才能驱散寒冷?
曹幹说道:“阿嫂”
戴黑迎着曹幹的目光,问道:“郎君,你觉得我丑么?”
“阿嫂怎么会丑呢?”
“那你是嫌弃我,讨厌我么?”
“阿嫂,你温柔坚强,我怎么会嫌弃你,讨厌你!”
戴黑火热的身体被曹幹拥到了怀里,她打着颤,呻吟着说道:“郎君,你要了我吧!”
帐外传来几个战士说笑的声响。
曹幹低声地说道:“阿嫂,外头有人!你儿子”
“我不怕!我不怕!”
戴黑拽开了曹幹的袍子,手往他的身下探去。
曹德把给曹幹裹伤的活让给戴黑以后,因不知道陈直会不会满意他们捡来的树枝、树干,便去了刘昱部的驻区。树枝、树干没有直接交给陈直,负责查收的是苏建。面对昔日绑架自己的这伙人,苏建倒是个老实的,没有借机挑刺,依照陈直吩咐,只管把之收下了事。
等苏建收下后,曹德与那几个战士转回了本屯驻区,想进帐去看看曹幹的伤裹得怎样了,却刚到帐篷门口,听到里边传出了奇怪的动静。
他呆了一呆,停下脚步,张开耳朵,细听了片刻,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遂未进帐,自去了。
也不知是曹德的嘴不紧,还是帐中的动静又被别人听到,这件事情很快就在部中传了开来。
就连才从丘陵那边回来的丁狗、田屯等人也都相继知道了此事。
田屯二话不说,跑到丁狗那一伍人住的茅屋,叫丁狗起来,再去丘陵那边。
刚干了一天的活,才回来,丁狗等俱是累的不行,都躺在草席上不想动。
田屯上前踢了丁狗两脚,说道:“狗子,懒啥呢?赶紧起来!”
丁狗问道:“干啥去?”
田屯说道:“趁天没黑,咱再去丘陵那儿砍个树,拽点儿草。”
丁狗问道:“砍树、拽草做啥?陈司马下发给咱的任务,咱不都完成了么?”
田屯说道:“你没听说?底下都在传,说戴阿嫂跟曹小郎好上了,咱不得给戴阿嫂出出力气?”
丁狗问道:“出啥力气?”
田屯说道:“小郎那帐篷里住的都是人,戴阿嫂咋跟他一起睡?咱再去砍棵树,弄点干草,给他俩搭个茅屋,让他俩住!”
丁狗问道:“给小郎给戴阿嫂搭个茅屋?”
“戴阿嫂跟咱同里,她跟了小郎,对咱是个大好事,但咱可不能光想好事,不帮着干活出力!”
丁狗等这才明白了他为何叫人再去砍树,给戴黑、曹幹搭个茅屋的原因。
丁狗不禁笑道:“你这傻子,你也不傻!”
——田屯现虽是丁狗等的什长,但田屯不是个计较的人,而且丁狗等人也是喊顺了嘴,故此现在有时都还喊
第一百零九章 更是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