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凉已在此等候多时,如今见着何所依来了,心中自然是些许激动。这几日以来,盘算着如何挑拨何所依和沈霍之间的关系,却苦于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
何暖凉心中着急,为了自己,也为了顾之衡,更是为了顾之衡能因着此事办成而重新宠爱自己。这些目的使然,何暖凉自然是三天两头的便朝何府跑,意在打探虚实和情况,以便于她行事。
缓缓站起了身,嘴角扯起了一抹笑,眸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只轻声请安道:“给姐姐请安。”
一边说着,一边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何所依。看着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衫,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起来。再次细看时,这才发觉何所依浑身湿透,忙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了……”
何所依听着何暖凉的疑惑,眼底深处划过了一丝笑意,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望了一眼何暖凉,随即开口问道:“妹妹不若等我先更衣,稍后再同你细说,如何?”
何暖凉虽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双眸当中显现出了些许关切之意,忙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姐姐小心着了凉才是。”说着,又兀自坐回了位子上。
何所依闻言,也再不言语,抬脚便缓缓的朝着内室走去。浮萍早已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衣裳来,递与何所依面前,“小姐,快些换上吧,这湿冷的衣裳穿在身上可不好。”
何所依细细听着,微微颔首,伸直了双手,任由浮萍同子衿为自己更衣。脑海中却是想着,何暖凉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上一次何暖凉回来,名义上是归宁之日,实则不过是为了探探自己的口风,打探消息套话罢了。今日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来。
虽是如此想着,何所依心中却也并不惧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更何况,重活一世,她早将何暖凉看了个透,自是不惧她的花招。
不多时,便已换好了衣裳。何所依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没了方才那般湿气,整个人也好了许多。轻松了一口气,行至堂内,坐在了位子上。
何暖凉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方才见着何所依浑身湿透的样子,已然是惊讶至极,这会子自然是不肯错过此事。不经意似的打量了一番何所依,眼珠一转,开口问道:“方才妹妹来时,姐姐房中的丫头只说你出府了,倒也不知去了何处?”
语罢,早有侍女递了茶来,何暖凉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水,继而又问道:“方才姐姐浑身湿了个透,又是怎么了?”
何所依静静听着何暖凉的问话,却并不着急回答。轻呷了一口茶,微微拨了拨茶盖,方才轻瞥一眼何暖凉,淡淡回答道:“今日游湖时,所乘之船无端便摇晃翻倒,跌入水中,所幸太子殿下及时相救。”
何暖凉自然是细细的听着何所依的回答,眸中闪烁着些许光芒,像是在窃听什么重要的消息一般。心中暗笑一声,只骂道活该。心中嘲讽着何所依,面上却是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但好在何暖凉还沉得住气。
佯装出了一幅惊慌之色,又带了些许担忧关切,望着何所依,颇有些急切地问道:“好端端的船,怎么说翻就翻?姐姐莫不是记岔了,许是河水翻涨所致。”
此时的何暖凉,自是没有将何所依游湖翻船之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件乐事来看待,丝毫没有想到这背后的阴谋,是有人想要暗害何所依。
何所依见着何暖凉如此说,却并不想同她解释什么。先前与何暖凉朝夕相处这么久,又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想必这会子定然是在心中暗嘲自己,翻船一事,不提也罢。
何暖凉见她不言语,也不再说下去。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思及挑拨离间之事,终是抬眸望向了何所依,“姐姐,妹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所依本以为她此次前来又是同上次一般,只是来套话的。却不料她如此说,顿时心中有了几分疑惑。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置于桌上,玉瓷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沉闷而轻,“妹妹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何暖凉听着何所依这般说,眉头却是微微一蹙,面上已然表现出了一副担忧之色,缓缓开了口,“姐姐与太子殿下之间,这是京中人人都知晓的,只不过……”
何所依见着何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