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奇欠身道:“孟老过奖。在您面前,晓奇当不得这老板二字,如不嫌弃,您叫我一声小陈也行,或者直呼我名便可。晚辈归国以来忙于琐事,直到今天才有暇拜会前辈您,希望您不见怪才是。”
陈晓奇这话说得倒也不错,这时候,孟老先生是山东商会的副会长,十年前还做过袁世凯的资政参议,论身份地位,在济南是数的着的,于情于理陈晓奇都要来拜会的,更何况他还有别的目的。
孟老笑道:“如此也好,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陈啊,前些年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送到你那里之后,想必是给你填了不少的麻烦吧?”他说的是那位当初牛哄哄谁都不甩的大少爷孟庆后,此人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回国之后看什么都不顺眼,干什么都对不起他那身本事,结果最后被老爷子一气之下送到了美国去。到现在也没回来过一次。
陈晓奇道:“劳孟老挂心!庆后兄赴美之后,对晚辈之事业多有臂助,现在是我公司驻美国基业的中方负责人,位居显要,责任重大,却是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杰,这里晚辈还要谢过您来能割爱襄助呢。”
孟老自嘲的笑着摆摆手道:“罢了!小陈你就不要羞臊老朽了。我家那不成器的东西是何模样还不知道么?哎,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给你做下多少的麻烦!若是真能如你所说的调教成气候,那么老朽定要重谢你才是啊!”
陈晓奇连连谦让。此时话说得入巷,彼此之间就没那么多的隔膜。陈晓奇将对话渐渐引到正题上:“孟老数十年经营,现已是商号遍天下,资财之雄厚冠于齐鲁,如今控制在您老名下的田地怕是数之不清,称的上首善之家了!”
孟老道:“哪里哪里,当不得的,如今论实力之雄厚,当推你小陈为第一。论田产之广博,你也不比老夫差多少,且今时今日你的招工令一出,齐鲁轰动,人人皆知昔日的‘小财神’要造福于齐鲁父老乡亲,连我这店里的伙计都差点跑去。这如许多的善举盛况,非是我这等老朽可比啊!”
陈晓奇道:“若论奇谋经济,巧计博财,晚辈或许还略有些伎俩,但这声明赞誉,荣耀地位,却是无数十年积累之功不成。论一言九鼎之号召力,与您老相去远甚,故而,今日不揣冒昧前来,便是有些事情与您商讨一二,希望能得到写进益。”
孟老先生一生不知见过多少风雨,那一双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除了后来看错了孙殿英这个大贼头子,又因为时局限制没能及时的引入正确的经理人制度之外,他这一生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陈晓奇是什么人?一个白手起家用五年时间创造出别人五辈子都干不出来的事业奇迹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跟自己这个老头子絮叨呢?
所以他听到这里却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淡然的点点头:“嗯,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让老朽参详参详,能帮得到的,自然义不容辞。”
陈晓奇道:“如此,恕晚辈放肆了!想必前辈对于我公司这一年多来的诸多动作有所耳闻吧?我的人在济南将绝大多数的工厂商户进行兼并合资,不肯合作的便强势打压逼迫,到现在已经整合的所剩无几,坊间也有一些怨言风雨,对我本人风评不佳!”
孟老先生点点头道:“此事略有所闻,也有人向老朽耳边诉苦,言说你的霸道无礼,不讲情面。”
陈晓奇道:“这么做晚辈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其中因由暂且不谈。前辈可知,晚辈为何放着海外大好的富翁不当,却要巴巴的跑回来这纷乱不堪落后萧条的齐鲁故地来,倾尽所有的要建立一个工业基地?”
孟老道:“嗯,我以前听我家那小子说,现今我等华夏之人在番邦外地遭人白眼者众,博取一点事业成功者难,非为其他,国家不强,民心不盛。想必你也是身受此害。”
陈晓奇道:“前辈所言无差,我等华夏上国落到今日这地步,不仅在西人眼中鄙薄不堪,便是在自己的土地上也不能扬眉吐气,皆是因为国势不强,内斗不断,列强横行于地,百姓虽怒而不敢言,便是我们这些商贾之流欲求安稳也不可得,其中种种难以尽述。晚辈归来,便是要竭尽所能,改变这一切,重现我华夏祖先之荣光。”
孟老叹道:“你有这般大志,却是比我等老朽强了千倍!只可惜我等困于时局,所知有限,苟活于世而已,无能与你们这
第三十九章东方大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