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逍遥州,哪个不想要他北冥氏少主的项上人头,求个荣华富贵?
人有多高的地位,就等于多高的赏钱。
至于赏钱会不会被人领走,悬赏之人从不在乎,只管一年又一年地增加赏钱,增加一同加注的一位又一位伙伴。
北冥有鱼敢走出北冥宅邸,自然不怕死亡。
所以,对于游恪不辞而别的行为,他是非常生气的。
“你不该走,至少不该现在走。”
————
在楼船前行航道的十里外,有位身着灰袍的男人头顶蓑帽,悄然无声地落在河面上,低头看着缓缓流动的长河。
啾!
在他肩头,是那只惊走的青撷雀,正奋力地张开翅膀,想要飞走。奈何男人的肩头有种无法解除的魔力,任它如何挣扎都没法逃走,只得牢牢地原地振翅。
更让它心生绝望的是无往而不利的采情之喙毫无作用,啄在他的脸上毫无所得。
莫非,这是个无情之人?
它难以置信地想着,要不然怎会有人躲开它与生俱来的神通?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略显沙哑的声音从男人的喉咙发出来,但他的眼神却没有看着青撷雀,“我也知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青撷雀茫然无措,不懂眼前的男人在说什么。明明两句话的意思都是在说给我听,为什么不是对着我说话,或者说为什么不是想要说给我听?
我可是【瑞仙经】中赫赫有名的慧根情鸟,是被誉为助人登临仙境的绝世灵种。
古往今来,从不会超过两只的青撷雀。
然而,灰袍男人没有搭理它的意思,仍是自言自语道,“这只青撷雀借我三年,日后必当奉还此恩。”
青撷雀闻声,气不打一出来,连连使出独家秘技【雀喙啄情】,可惜灰袍男人不为所动,只好无可奈何地在心中痛骂道,“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可是灵性十足的青撷雀,是你说借就借的吗?而且你为什么不和本雀商榷,反而一个人对着空气胡言乱语?”
就在它谩骂不休的时候,突然间有股难以驾驭的庞大意识力从它体内蹦出来,直接以摧枯拉朽的态势碾压它,瞬间震晕了它。
随后那股掌控了它身体的意识,微微下达了展翅的念头,就见它轻而易举地脱离灰袍男人的肩头,优雅地翻了个跟头,刚好落在他的视线中,与他眼神交汇。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因为这对现在的你我而言都不重要。”灰袍男人先声夺人,快一步抢断节奏,“你是谁我不在乎,在未来想要从我这取走什么,我也不在乎。”
青撷雀收起了青翼,凭空漂浮在空中,像是个老谋深算的老人般蹲在那里,散发着强大而又桀骜的气息,一对邪异的眼眸满是贪婪,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一口吞下。
它的气息,有杀气。
“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成功用它钓住了我的心思。”灰袍男人的口风陡然改变,认真且冷静地说。
瞬息之间,青撷雀的气息消失不见,或者说都重归于体内,由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变为回鞘之剑。
明明是一只青撷雀,浑身都是一模一样的青色羽毛,却在此时散发着浓浓的笑意,如同吃了糖的孩子一样,笑的天真烂漫。
帝都内,百余日与百家人遮蔽了城外人的窥视。
帝都三十里外与南山,同样有人遮蔽了外人的窥视。
但是才出了南山地界,一只象征着福缘深厚的青撷雀悄然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某些人已找到了他们。
本名游恪的灰袍男人根本不敢多想,也不想多做思考,因为那对于他的敌人来说毫无意义。
天下间,要他道心蒙尘的人比比皆是。
北冥有鱼以为他遇到的麻烦不过是一死,却不知天上人压根不是想让他死,而是要他如林间小树般茁壮成长,然后摧毁他引以为豪的道心,借以登上五百年一遇的巅峰。
游恪并不担心自己的道心被毁,但是他担心身边的人道心被毁。
比如段前往,他的道心毁了,而他为了不连累游恪,慷慨赴死。
比如青鲤,它的道心曾经毁了,因为有人告诉它灵掿死了,
第54章 未来可期青撷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