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两不相干。”
“事实上,崔山山留宿界碑,相对流寇而言,已有挑衅之意。”
百玄定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看似无意地敲打着地志图,实则以修士的神秘手法一一刻录下其中的地志。
北冥有鱼见他如此,伸手其上如出一辙。
游恪对此充耳不闻,提起青葫,灌了一小口酒,这才慎重开口,“这幅地志图非上境修士难画其骨,以你俩的修为强行刻录,有伤神识不说,可能对你二人日后行走天下,有不可估测的性命之虞。”
人间修士,登临上境,必要丈行天下,借天地造化推演道心,以证无上之境。
人间修士两境,天上修士一境。
闻谛、入理,返璞归真。
既要返璞归真,先要由简入繁。
丈量世界,便是第一步。
是以,地志图对帝国也好,修士也罢,既是开疆拓土之物,也是性命攸关之证。
百玄定、北冥有鱼家中库藏绝对不缺地志图,但是那种年份久远的地志图绝对也不多。
因此,二人对这副地志图犹为在意。
“想要清楚这幅地志图,你们还得去问崔山山,要到它的地志详解。”游恪一手将青葫压在地志图,借力震碎两人的真气临摹;一手向帐篷撒下不可闻不可见的禁制,倒头大睡。
“香主,这幅图暂时抄不得?”百玄定不死心地问道。
“不怕死大可抄下试试。”游恪翻个身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北冥有鱼果断停下。
百玄定跃跃欲试,倍受煎熬,整整过了六停,才渐渐压住心头的躁动,双手一合,道了声心平气和,大步转身,离开帐篷。
“香主,关于商会、寇匪之流、界碑,是不是还有些规矩,你没说清楚?”当百玄定走出去后,北冥有鱼沉声问道。
“崔山山未经游恪许可,夜宿界碑边上,是对流寇的怀疑与不信任,无言之中是对三十寇名声上的诋毁。”
“流寇扣碑而问,是有规有矩,无可指摘。”
“寇首下马入界,是以个人入界,仍在帝都默许之内。”
“寇首三拍崔山山肩头,暗示约法三章,留下买路钱,此事作罢。可惜他未能会意,这才引起寇首的质疑,险些酿成大祸。”
“崔山山否决寇首见元阳华,也是江湖一大过,此过犹为恶劣。”游恪语气坚决地下定论。
北冥有鱼不明所以。
“崔山山的本意,我暂且猜想为,元阳华醉酒不醒,难有抵抗能力;先前对寇首几番言语交流,暗暗打上几分怀疑与凶残的念头。”
“所以,崔山山不敢让寇首见元阳华,哪怕丢了性命,也不愿意陷他于危难。作为他崔山山来说,他仁至义尽,无可挑剔。”
“但是,作为寇首,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挑衅、质疑、反驳,哪怕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何况本来脾气极差的寇首,更是暴跳如雷,当场出手。”
“行走在外,如无恶名远扬之辈,不可流露猜疑的念头,否则你的路会越走越窄,直到穷途末路。”
北冥有鱼幡然醒悟,牢牢记住游恪的叮咛,“行走在外,信字当头。”
游恪坐起身来,极为难得地认真打量他,满怀希冀地说,“千年前,老辈风流,只在个【信】字。”
“当今的江湖风流,还看【信】字?”北冥有鱼心生向往之,不由自主地反问道。
北冥世家的世子,北冥有鱼从未走过江湖,更为见过市井小民,贩夫走卒,生来只和封疆大将、人间武夫、入理修士比武论道,高谈阔论。
以他世子之身,无人敢信口雌黄。
游恪闷头喝了口酒,没有回话。
“没了【信】,谈不上风流?”北冥有鱼不肯罢休,又提声发问。
“千般风流传世,不如一诺千金。”游恪答了一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向后倒去,脑中突然浮现那一抹街头偶遇的倩影,喃喃自语,“一诺千金,便是一见如故。”
北冥有鱼闻声过后,心事重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地志图,起身朝帐外走去。
界碑边上,崔山山看着寇首。
寇首盘膝
第41章 前朝旧物地志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