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眉间,无声浮现枣红印。
纵是化身为妖,一身战力远胜游恪,青鲤灵秀也不过是尚未褪去凡胎意识的游鱼,对自身力量的把控仅限于横冲直撞,那份独属于妖兽的本命神通也是施展不开。
所以游恪那一滴精血灌入它的脑中,以九九八十一停之数行走其身,仍旧困在它的体内。
灵秀妖气越盛,对过往琐事越发执念成魔,被那一滴精血折磨之意也更残忍。
这滴精血,就是青鲤的紧箍咒。
无须念咒,也牢牢束缚着它的念头。
“就算是死,我也想去问个明白。”妖气太重,执念太深的青鲤猛地崩开一片片鱼鳞,以它自以为是的偿还方式,尽数相还这青云河。
不求长生,只求明白。
当灵秀自认为还尽青云河一身灵性的时候,游恪突兀地顶着它的汹汹妖气,化身一股相差无几的气息,丝毫不受阻碍,轻飘飘地近身而来,张口喷出一大团精血,在它目瞪口呆的眼神下,一袖风水并济镇压其首,一袖引它满头的精血入体,以不容拒绝之势雷厉风行,在电光火石之间洗尽它体内不纯的鱼血。
直至此刻,这尾青云河孕育的灵鲤才是真的蜕凡通灵,跻身灵鲤之列。
那被它归还青云河的灵气去而复还,一丝丝地回转其体内。
但它的眼神,却由执魔转空洞,继而浮现清明。
青云河青鲤,似是而非。
呼吸之间,道心有缺。
一直在远处观战的百玄定莫名感伤,一种说不上来的悲鸣与绝望气息浮现周身,情不自禁地有。感而发,“若我有天也是这般,宁死不活。”
“住嘴,你这白痴,还不快点收起你的念头。”一旁的秦三斧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暴起动手,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勺,震晕他的意识,又一鼓作气封印他所有的真气,又张口咬破中指,奋力挤出一滴精血烙印在他的眉心,以自身真气强行堵住他体内的真气流动,同时向流云峰求救道,“还望流枪主助我一臂之力。”
闻声知其意的流云峰当仁不让,一手紧握赤霄枪,借助神兵的浩然威势,引动神兵气势罩在百玄定的头顶;一手随心而动,啪啪几下他的顶上穴位,彻底封死天灵穴,封禁六根七窍,使得见闻无意识,让其处于无知无觉的混沌意识。
“从今往后,赐你名姓鲤守心,望你谨守道心,护佑帝都青云河,矢志不渝。”此时的游恪确认青鲤复归清明,尽在掌控之中,轻声朝它说道。
“守心必当谨记教诲。”如新生婴儿般稚嫩的青鲤点头称是,在游恪的示意下,一甩青尾,转入河道,前往青云河河府,接任青云河河伯之职。
苦战过后,游恪先前的酒意散去大半,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趁着无人注意,朝着河道喷出血来,又不露痕迹地擦拭干净,将一身气息收束到体内,佯装安然无恙地纵身来到三人附近,眼看百玄定呼吸不顺,被封禁的气息紊乱不堪,顶上有黑气丛生,显然是心魔丛生的征兆,十分不解地出声问道,“他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借助神兵镇住百玄定魔怔的黑化,流云峰确认一时半会儿已无大碍,不假修辞地分神答道,“先前香主封印青鲤过往记忆,玄定在旁见过后,不知为何突地心生魔怔。”
游恪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上前打断秦三斧的举动,挥袖撤去两者的一切挽救措施,一念散尽两者留在百玄定体内的真气与后手,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猛然惊醒的百玄定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气喘吁吁,良久不曾发声。
“若你心结不解,此生无望归真境,你可知晓?”待到百玄定气息略微平和,游恪问道。
“我知道。”
“明知此事不可为而为之,你可有何话要跟我说?”
“香主无情无义。”对游恪抱有一丝幻想的百玄定眼中失落更甚,即使面对最为崇拜的香主也没有半点改变,昂着头倔强说道,“我眼中的香主天涯单骑,只为侠义无双;武法双修,只为替天行道。”
游恪打量着他,没有接话,没有任何相对应的表情,提起青葫灌了一口浊酒,举目眺望无边无际的远方,忽然一甩宽大的长袖,平静而又镇定地说,“你这几日自行安排,国庙盛典后,与我
第7章 红袖拘鲤玄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