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咱俩情投意合,乃是真正的情分,与江堂王那次大不相同。我留在洞中,一边照看你的病情,一边与他讲武论道,越谈越是高兴。他传我玄夜伏魔功,我也将神农天香经背给他听。如此相聚数日,我见你身上留下那道伤疤,但显已痊愈,便又与大哥分手,继续浪迹天涯。
一日来到陇山附近,山下林海深远,药香扑鼻,老子只觉好像回了老家,心生亲切,便想在此寻草采药,钻研几天功夫。在山中呆了几天,发觉这山林中隐着一座极大的庄园。偷听他们谈话,居然是什么‘扁鹊山庄’。”
归燕然奇道:“这与你们神农山庄一模一样。”
段隐豹连声肌肉抽搐,目露寒光,颤声道:“不错,不错,与咱们山庄并无二致。老子也听说过这扁鹊山庄的名头,心下好奇,便悄悄潜入山庄里头一探究竟,偷听山庄中人谈话,居然得知他们这儿的庄主也在练一门功夫,而那功夫的名字,居然也叫‘神农天香经’。”
归燕然心头起疑,说道:“我听说蛊毒教中也有这么一本经书,但她们一口咬定是被你夺走了,还前往神农山庄寻衅呢。”
段隐豹发出笑声,但听在耳朵里,却似在啜泣。
他说道:“这神农天香经后半部经书极为独特,神农山庄祖上有无数人想要重现这传功异香,但却毫无所获,老子一直以为世上再无其余。谁知这扁鹊山庄居然还有一部?老子躲了起来,趁人不备,偷偷翻阅此书,与咱们神农山庄的那一本,又有什么分别了?
扁鹊山庄庄主约莫六十七岁年纪,功夫着实不差。老子在山庄周遭藏了一个月,远远瞧他面容,总觉得他皮肤干燥,就像枯树一般。瞪着他瞧,便像当年瞧我爹爹那样,总有树皮在他身上涌动。此乃幻觉,但却又异常真实,每隔几个心跳,那幻象便重来一次,无数树皮罩上他的皮肤,令他变得不人不鬼。
一个月后,他嘱咐众人不得靠近,独居在一座小木屋中。老子知道他练功有成,只怕要离家成仙,便候在屋外等着。
深更半夜,周围静得如同冥府,我见那庄主推门出来,一件大袍子遮住头脸,轻轻一跃,瞬间已跑出老远。老子小心跟随,一直跟了一个时辰,他突然说道:着我...杀,杀>
我心下震惊,知道形迹败露,连忙现身道:‘前辈恕罪,晚辈来此,乃是为了一件极为困惑之事,要与老前辈商谈。’
那庄主转过身来,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那张脸。
脸上皮肤开裂,如同树皮,血液在脸上缓缓流动,如同树脂。
再看他的手掌手臂,已成了树木的枝干。
我摇了摇头,擦了擦眼,再去看时,仍然如此,这回可半点不假,他成了这么一个丑陋古怪的树人。
我第三次摇头擦眼,他朝我扑了过来,动作又快又狠,力道大的惊人。而他身上长出树叶,如同刀片射向我身上要害。老子连声喝止,但他势若疯虎,越斗越是迅猛。老子出掌击打,都被他身上树皮挡下,硬邦邦的,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
我们斗了三百招,老子终于用千蛇过海缠住他身子,将他全身骨头硬生生拧碎。他一断气,双足便刺入泥土,落地生根,竟成了一棵矮小的树木,身躯畸形扭曲,再也瞧不出半点人的模样来。
我虽然获胜,但又惊又怒,又累又怕,脑子发胀,心里只想杀人,我一把火将这鬼树给烧了,想了一想,又跑回扁鹊山庄,将他们山庄中所有男丁杀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不懂事的小娃娃,以及一些柔弱女子,随后又将神农天香经烧成了灰。”
归燕然不禁变色,说道:“段叔叔,你为何下此毒手?”
段隐豹厉声道:“难道你瞧不出来么?这是阴谋,一个大大的阴谋!这神农天香经并非什么升仙的功夫,而是诱.人上当的饵食。那个妖怪,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恶人,将这神农天香经分发出去,让一些武林世家习练,让他们一个个儿变成这样的怪物,自行前往某处,只怕成了那妖怪的奴隶。他之所以救老子性命,又令咱们一家忘记此事,便是为了继续操纵咱们,让咱们为他所用,前仆后继的变成怪物。”
归燕然望着段隐豹,见他眼神疯狂至极,心想:“他被此事纠缠一世,只怕已经疯啦。”
段隐豹喊道:“老子习练神农天香经
一百一十六 苍白尸海愁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