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这些年仕途还算平稳,没什么大风大浪。
而当年和丁文志一道考中进士的张老头,已经入了内阁。
相较于其他人,他算是入内阁比较早的,真真应了那句“名利危中来,富贵险中求”。
这十年里,张老头没有丁文志那么幸运一帆风顺,遇到的波动比较大。
好在他心态端正,遇事能冷静分析利弊,之前看似平庸的人,逐渐显露出处事和决策的能力来,接连摆平了几桩棘手的案子,给晋元帝提的方案虽然冒险,实用性却极高,于是他几乎一路跳级连升,直奔内阁。
老妻李氏因着他的升级,被封了诰命,三个儿子和儿媳也被接来了京城。
乡下人进城,多多少少有些穷人乍富的心理。
张阁老为了缩减自己与儿孙之间的文化差距,花重金聘请了两位比较有名望的先生在家,大人小孩一起教,立志要改换门庭,把老张家变成书香门第。
至于三个儿媳,李氏也请了嬷嬷来专程教她们礼仪规矩。
三个小妇人都是在乡下使唤自家男人惯了的,哪里受得住到这儿来被人指手画脚,走个路都得重新学,更别说坐姿,吃相以及说话的音量要控制了。
第一天下来,二媳妇累瘫在床上,嚷嚷着不干。
李氏在外头听见,冷笑一声,“你不学没人强迫,马上收拾东西滚回乡下过你的苦日子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想到今后的荣华富贵,二媳妇咬咬牙,第二日又硬着头皮继续上课。
如今他们老张家的府邸,比大理寺卿家的还要气派。
张阁老每每想到自己初入京城时跟着丁文志去大理寺卿家,下人奉茶的时候他不敢接,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家杯子碰坏了赔不起的情形,心中就感慨万千,也越发感念老妻变卖嫁妆供他读书的恩情。
……
话回当前。
杜晓瑜用了早膳,丝月搀扶着她去御花园里走了走。
没多会儿,杜晓瑜的小腿就开始抽筋,不得不挪到亭子里让丝月给她按摩。
丝月前些日子跟着静嬷嬷学了如何给孕妇按摩,手法虽然比不得静嬷嬷,但还算熟练,杜晓瑜舒服地眯起眼。
这时,傅怀信从撷芳殿那边过来,手上提了个鸟架,鸟架上站着一只彩色鹦鹉。
撷芳殿是皇子们的住所,小的时候四小只跟着杜晓瑜住在翊坤宫,大一些了就挪去撷芳殿,等将来封了王再出宫开府。
见到杜晓瑜在亭子里,傅怀信顿时兴奋起来,一路小跑,鸟架上的鹦鹉被晃得扑腾着翅膀,嘴里尖声喊着:“讨厌,讨厌。”
杜晓瑜:“……”
“母后。”
傅怀信跑过来,险些撞到石凳上坐着的杜晓瑜,被丝月一把扶住,低声道:“四殿下,娘娘怀着身子呢,您仔细些。”
傅怀信马上站直身子,不敢再莽撞,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杜晓瑜瞅他一眼,“都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傅怀信嘿嘿一笑,举起鸟架,“母后,您看这是儿臣养的鹦鹉,专程带过来给您解闷儿的。”
那鹦鹉已经重新站到鸟架上,绿豆眼盯着杜晓瑜瞧了瞧,仰着脖子耍流氓,“春色满园关不住,笑问美人何处来。”
傅怀信脸一黑,转头拍了鹦鹉一下,鹦鹉立即炸毛,“救命,救命,谋杀亲夫!”
杜晓瑜扶额,“你哪弄来的鹦鹉,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怀信悻悻吐舌,他能说是给大哥准备的吗?本来是想让大哥带去讨姑娘欢心的,谁曾想这扁毛畜生好的不学,净学会使坏。
杜晓瑜没跟他细究,问:“你二哥三哥呢?”
傅怀信将鸟架挂在亭子外面的树枝上,回道:“二哥在撷芳殿看书,三哥去演武场了。”
见杜晓瑜没有责怪,他暗暗松口气,走进来挨着杜晓瑜身边坐下。
杜晓瑜掏出锦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十一岁的少年,哪怕还未完全长开,面容也已经足够隽秀俊逸,不同于傅离忧的亲和,傅少安的寡言,傅怀笙的内敛,
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