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问道。
温荣这才想起明日是七月七乞巧节,笑了笑,“到时再准备便是,瑶娘作何安排?”
&不过是一人在府里,婵娘明日要与杜学士去曲江池放莲花灯。”瑶娘撅嘴酸溜溜地说道,往年皆是她姊妹一起乞巧拜月,今年只剩她一人了。
温荣碍于琳娘嫁于三皇子,不便再打趣瑶娘,只默契的与琳娘一唱一和地夸了杜学士几句。
温荣掩嘴笑道,“婵娘与杜学士如今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了。”
婵娘作势要挠温荣,温荣忙跳开了去。
琳娘虽替温荣拦住了婵娘,却笑吟吟地道,“婵娘莫急,明日我就将荣娘‘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想法传达与五皇子,令他看着办便是。”
四位娘子又嘻闹了一阵,才由温荣领了去正堂用席面。
温家二房是董氏带着蔓娘与菡娘过来道贺,温荣前些时日有听闻温二老夫人为蔓娘议了一门亲事,可还未确定,故董氏等人皆遮遮掩掩不肯明说。
林氏才陪董氏说了两句话,就被清和郡夫人拉着谈起了东市铺子之事。
原来长房老夫人名下除了宅院和庄子,在东、西市里还有数处地段极好的铺面。早先老夫人一人在遗风苑里无心打理,铺面闲置多年,如今子孙回到身边。谢氏便将铺子交与温世珩夫妻了。
清和郡夫人在东市有三家金楼,知晓林氏有打理铺子的计划。热心地与她传授经验。
董氏在一旁面色不变地安静吃茶,好似未听她二人所言。菡娘怨恨地扫了温荣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
今日至府道贺的宾客众多,申时末刻才将宾客全部送走。林氏长长吁了一口气,她第一次作当家主母招待贵家女眷,单是一圈招呼下来,就力不从心了。好在宾客皆是来道贺的,无人为难了她。
翌日既是七夕,逢节闹市里的许多铺肆行都将闭门歇业,故这日必不会有人过府道贺。
温荣虽不甚在意牛郎织女一年一度鹊桥相会的日子。可阿娘和茹娘却是一早忙乎了起来。
林氏将轩郎平日里用于进士试的书籍自书房捧出,放在庭院里晾晒。七夕节亦是魁星节,林氏祈祷将来轩郎的进士试能一举中第。
茹娘则领了婢子,将盛满水的铜盆放在花树下,茹娘挑了株大红赤金芍药花丛藏铜盆。
温荣本闲闲地躲在凉亭里吃茶瞧热闹,可没一会就被茹娘和绿佩拽了出去,拗不过她几人,温荣只得亲自放一只双鱼纹的铜盆在木槿花树下,晚上众女娘要在各自的铜盆里放针。
由于南院风景最好。日暮时分,温荣与茹娘在南院摆起了香案,香炉里烧着小香饼子,青烟缭绕在香案旁的果品酒炙与盛放粉黛芍药上。
待日落月升。温荣、茹娘与一干婢子,拜了夜幕中的半弯明月,低声颂念祈祷之词。
拜月仪式后就是斗巧了。温荣、绿佩几人笨手笨脚,最后是茹娘拔得了头筹。茹娘的贴身婢子文茜与冬竹欢喜的直拍手笑闹。
&子,要放针了呢。”绿佩满不在乎地将九孔针和五色线丢回笸箩。
午时藏在花树下的铜盆被女娘们端了出来。在月下一圈摆起。女娘们各自锯坐于席上,温荣亦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地将针飘于水面,不叫针沉了下去。
针好不容易稳当当地浮起,温荣正要仔细瞧月光下盆底的倒影是何形状时,被身后的声音唬了一跳。
&娘,这是在做什么?”轩郎快走两步,半蹲在温荣身旁,一脸好奇地望着铜盆问道。
温荣正诧异轩郎如何又从国子监回来了,回头却瞧见一袭秋色素面袍衫,正满眼兴味望着自己的五皇子。
温荣起身与五皇子见了礼,这是温荣知晓赐婚后第一次见到李晟,脸颊微微发烫。
李晟神情高雅清朗,好似夜色中的另一轮焕彩明月,“搅扰你们了。”
待温荣回过神来,周围人已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茹娘她们走时还不忘将各自铜盆一道抱走。
李晟走上前,望着铜盆里的盈盈水光,若有所思地说道,“荣娘得巧了,是一对小鸟。”
针浮于水面,借着微尘光影,投于盆底的倒影若似花鸟云鱼便为得巧。传言得巧的女娘能得到织女的智慧与巧艺。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间鹊桥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