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还要我的命,我倒要问问天底下哪里的王法由得你们这般胡乱?我走过这么多地方,天王也见多了,还没有见过哪个地方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的!这里难道不归大新天王管吗?大新的法不是号称巨细无靡吗?难道都是做样子给人看?你打死我好了,给外面的人都知道,大新的法也就那么回事!满大街立的那些怪神像,什么也管不了!”她唠叨完这一大堆,又扯着嗓子喊:“来人呀!来人呀!谁给我们寡妇孤女做主呀!”
砚君被金舜英撒泼的气势吓坏了,紧走几步到金舜英身边拉住她的衣袖,急促地低声道:“姨娘,算了。第一时间更新东西再怎么值钱,也不值得你拿性命儿戏。”
金舜英膀子一挣甩开她,扯着嗓门大喊:“没钱,这条命连儿戏都不算!”
男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哈哈大笑。他使劲咳嗽一声清退了笑意,向他的侍从们说:“谁打碎的?快赔给她。”
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做的,可能他们根本不记得自己撞到了金舜英,也不确定是她自己丢下包裹还是被他们撞跌。但男子一声令下,每个人都毫无异义地解开腰上的荷包。最老的那个人操着生涩的官话问:“多少钱?”
金舜英可不知道,立刻向砚君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堆碎片映在砚君眼中,她着实心疼,忍痛道:“这是昱朝之前的祗朝古董,出自名家。家父说过祖上入手时花费十两黄金。”
“一百两。”金舜英挑眉说,“祗朝的东西传到现在少说二百年,古董价值翻番很正常。”砚君几乎要嚷出来“你这是讹诈”,但气势凌人的金舜英暗地里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围观众人的目光充满好奇,交头接耳,想知道摔碎的究竟是什么宝贝,也想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砚君本来心疼她爹的水洗,这时候却觉得那东西令她尴尬,让她看起来像个骗子。那个楚狄赫男人和他的随从们,本来是摔碎宝贝的理亏之人,但砚君在他面前羞愧得抬不起头。各种气氛交织,她窘得说不出话来。
不需要她挑明,男子冷森森的目光已经说:他明白自己正被敲诈。“一百两黄金吗?”他阴沉的语气让金舜英不寒而颤。伴随这个疑问,还有他的一声冷哼。
金舜英忽然觉得,她把话说过头了,她的小命在自己眼里并不是儿戏。假使拿了这人的黄金,他没准真会把她的性命当玩具。她的气势顿减,但若让步,反而显得她更像是故意讹诈。她松开他的衣襟,故作大度地说:“我看尊驾气势不凡,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倘若尊驾手头不大方便,先拿个五十两出来,留张欠条也可以。”
男子嘴角微微挑起,斜眼看了看悦仙楼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向他的侍从们简短地说:“给她。”他痛快得让砚君更加亏心,想要出声阻拦他,又被金舜英狠掐了一把。
当下他的随从们各掏腰包,凑了三两、五两、十两各种分量的一大堆金条。金舜英犹豫一刹,终究抵不住金光在她眼里左右闪烁。她提起衣角,翻手如飞,将那些金条从他们掌中划拉到自己衣襟里。
“借条晚些时候给你。”男子说完,带着他那群跟班浩浩荡荡地走了。
砚君舒了口气,大睁着眼睛看金舜英,“你知道那是什么人?连楚狄赫人的黄金,你也敢明抢?”在她看来,金舜英这番敲诈与明抢没有差别。
“楚狄赫人也没什么好怕的。”金舜英与其说是宽慰砚君,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砚君微微抬眼,看见楼外仍有大量民众围观,顿觉没有地缝可钻,实在受不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羞赧的态度被金舜英看见,金舜英更有气,大声道:“我们要求赔东西,有什么不对?又不是坑蒙拐骗!哪里让你大小姐抬不起头了?不敢吵、不敢闹、不敢动手,你们苏家仅剩的那点家底,非得被你这股窝囊劲给败光!”
砚君本来见她拿出青玉水洗,有心同她和解,但此时被她这番话刺激,又不肯向她示好,寒着脸道:“既然水洗的事情解决,姨娘也不必跟着。我和珍荣去处理剩下的事情就够了。”
金舜英知道这大小姐脾气犯了,当下不跟她较劲,将卷着碎玉的包袱交到珍荣手里,平心静气向砚君叮咛:“虽然碎了,到底是你父亲留下的。你顺便去问问,谁家能
30 珍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