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更不要提背诵圣言。
田洪凤瞟了一眼满眼血丝的杜预,叹了口气:“算了,时间有限。你请圣言,最起码不能丁吧?得丁,其他科目考得再好,也无济于事,不能取功名。”
举人乡试,甲乙丙丁,丁就是考试不通过。
要考上举人,至少考五科,其他科目还好,但却不能有任何一科不通过,得丁者立即取消上榜资格。
杜预生无可恋:“我看悬。没准星河要望门寡了。”
田洪凤冷哼:“不中用的东西。我给你划点重点算了。”
“这感情好啊。”
杜预一跃而起,哪里有半点绝望,嬉皮笑脸:“请老师划重点。”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拿起笔来,刷刷刷···
“这啥呀?”
杜预眼睛越睁越大
。
田洪凤将书本还回去:“重点。我用红笔圈起来,要考的!”
杜预惨叫道:“可老师你圈的,分明没少多少啊?”
田洪凤叹息道:“不然,你以为圣元大陆为何读书人那么多,考中/功名的人那么少?没有二十年功夫,光是这套列子,圣人之言,就背诵不下来。很多小孩,从三岁起就开始背诵列子,到三四十岁才中举,穷经皓首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圣人之言,必考的。”
“亚圣之言,重点考。”
“半圣之言,也不能放松。”
“杨雄当世大儒,最擅长的便是请圣言。我料定他一定会重点考你请圣言。”
杜预满脸绝望,看着堆积如山的列子、圣言。
距离考试只有不到半个月,哪怕他不吃饭不睡觉,这些天他都不可能背诵下来。
他越发感到,杨雄作主考,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不,是阳谋。
毕竟,人家一切都按照规则来——你要取功名,我考圣言,有何不妥?
杨雄同样在研究着试卷。
他面前,试卷堆积如山。
但若杜预在,只怕会吓出一身冷汗。
因这些试卷无一例外,都是他的。
“老爷,这是使用钦差关防,从滁州调阅来杜预童生试以来的所有试卷。”
老仆恭敬道:“甚至包括他在县学里平素制文的练习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雄挥挥手。
他眼中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嘴角微翘。
杨雄正在一字一句、
从杜预童生试开始,研究杜预。
这项工作,在他知道自己即将被任命为钦差,前来滁州主考就开始了。
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怕会三观尽碎、震惊说不出话来。
当世大儒、文坛领袖杨雄,竟然如此认真,逐字逐句,仔细研究区区一个秀才从县学童生至今的一切文章?
这是要干嘛?
杨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果然,不出所料。”
“此子在过去考试中,从未选过【书】,请过圣言。”
“他的【礼】,也从未引用过任何圣人圣言。”
“他的诗词曲赋、一切文章,都是他自出机杼,言论独创,我行我素,唯我独尊。”
“好像这圣元大陆,没有出现过任何圣人、大儒一样。”
“好像他就是这大陆开天辟地的圣人,世上若不生他杜预,圣元万古如长夜。”
杨雄眼中闪过冰寒、不屑和痛恨。
他扬名圣元十国,成为大唐最有名望的大儒,依靠的是烂熟于心的【列子】。
也就是研究【书】的至高权威。
无论谁随便问起他,6154位列子中的名人名言,哪怕是一位半圣之言,他都可以准确无误、逐字逐句背诵,并摇头晃脑、告诉对方这篇圣言的出处、时间和前因后果,保证半个字都不错。
他这项超能力,令人叹为观止,名气也越来越大。
前些年,大唐国子监
默写6154位圣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