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
“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杜预啊,你不是有才吗?怎么变成这幅落魄样子?”
王伦讥讽道:“怎么不入住啊?”
杜预笑了笑:“王兄,别来无恙?”
馆长小眼睛眨了眨,敏锐察觉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
站队?
不存在的。
他本就看不上杜预,全力巴结王伦,谈何站队?
馆长急忙回答道:“王少,他们要入住的,被我拒绝了。”
“哦?”
王伦笑容更加灿烂,假装诧异道:“为什么呀?”
“因为···”
馆长不屑,上下打量着杜预,故意大声道:“我滁州会馆,有接待档次。唯有能考中希望者,方可入住
。那些毫无希望的穷酸,就不要待在这里,弄脏我会馆的地毯了。”
他傲然一指,会馆大堂上。
“各位,请看!”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滁州会馆上,一字排开,竟然有数百个报帖。
一张报帖上写道:“捷报 贵府老爷范讳成大高中乡试第七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另一张报帖上写道:“捷报 贵府老爷曹讳进高中乡试二甲第二十七名。京报连登黄甲。”
这些喜帖报贴,密密麻麻,数不清楚。
“看到没有?”
瘦馆长傲气冲天,冷笑连连:“我滁州会馆住宿的学子,到今天已经考中了200多个举人、进士。”
“我不是跟你吹牛。”
“我这双眼,看人贼准!”
“有没有富贵之气、大官之命的,我看一眼面相就知道。”
“凡是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面红光、紫气冲天者,我一看就知道。”
馆长对王伦一脸阿谀奉承道:“唯有王公子这样的贵人,才有希望能高中状元,为我滁州会馆增光添彩。”
他又鄙夷扫一眼杜预等人:“这些穷酸,简直不要太多,若都来接待他们,我滁州会馆岂不变成丐帮,再说又中不了,只是白吃白喝,白费银子而已。我难道不要向出钱的乡绅富贾交代吗?”
馆长紧紧傍着王伦,因他认定——背靠太后做大树的王伦,是不可能在考试中吃亏的。
王家,那是什么人家?
当今太后、皇后都是王家出身
。
可谓红得发紫,紫的发黑啊。
自己平时做梦都巴结不上王公子,可王公子要考试,却落脚在自己的滁州会馆。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他早早就将天字甲号房腾出来,熏香、换被,连文房四宝都是高价换的文珍,就等着小心伺候王伦大驾。
当然,乌衣会的各位士人,也都安排在天字号房中。
这么安排,自然没有寒门士子住的地方,也没有银两伙食再供应他们,干脆拒之门外。
横竖这些寒门,也基本考不上,自己只要巴结好权贵就好,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宋佳霖气得发抖,怒道:“感情你刚才说没有房间,都是骗我们的?天字号房不是都空着吗?他们是学子,我们也是学子,我们来的还早,凭什么只接待他们不接待我们?”
麻杆馆长一翻白眼,冷笑道:“我是这滁州会馆馆长,我说有,那便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管得着?”
王伦原本看不上此地环境,想要去住更奢华之客栈,但一听说馆长要赶走杜预,将自己作上宾,顿时生出兴趣,冷笑道:“杜案首,真不凑巧啊。那我就当仁不让,在这里住下了?”
他假装沉吟,对馆长道:“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赶走他们。虽没有住处,不过住柴房也是可以的。”
乌衣会众人,哄堂大笑。
人人都在嘲讽杜预。
所谓迎高踩低,人之本性。
杜预在一片嘲讽声中,却面色平静,看众人犹如
跳梁小丑。
“你们!”
你们别考了,注定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