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总是目光呆滞地盯着灶火,然后因为吃多了地瓜,不知不觉放出臭屁,屁臭味合着柴火味,像臭鸡蛋,于是大家便舍了“喂”这个称呼,叫他臭蛋。
每次臭蛋放屁,煮饭的陈老头就会一脚把他踹进柴堆里,柴堆里不单是木头,还有大捆大捆的用来引火的荆棘条,密布着尖刺扎人,臭蛋每每“哇哇”乱叫,爬出来,不在意地拍掉柴草,拔去肉刺,嘿嘿一笑,继续生火。
陈老头也不是强盗心肠,每每叹一口气,不再为难臭蛋。
臭蛋手脚不利索,慢条斯理地将不知哪抢来的书册一张张撕下来,丢进火堆里。
但没一会,我就发现了臭蛋的不寻常,他识字。
臭蛋捧着一本《诗经》,脸色渐红。
陈老头嘘他一声,“哟!瞧什么呢,都烧红了。”
一语双关,既说炭火太旺,也说臭蛋脸上通红。
臭蛋忙将塞得过多的柴从灶炉里掏出来,踩灭,又瞥一眼老头,嚅嗫道:“我想留下这个可以吗?”
老头瞧也没瞧他一眼,“又不是我的,问我干嘛!”
臭蛋咧嘴一笑,“谢谢陈伯!”,就把书塞进怀里。
到了晚上,二更天时,雷钒居然还没进攻,不过此地易守难攻,他大概也有些棘手。
臭蛋确定众人都已睡下,才偷偷拿出《诗经》,借着月光翻看起来,正在兴头上,书册忽然被抽走了,随之而来的是重拳所带来的胀痛感。
臭蛋不敢大叫,闷哼了一声,捂着脑袋抬头,就见肥头大耳的翁家三霸之一的翁柿子,将那书扯了去,捏在手里,皱成腌菜,连封面都破碎落在地上。
翁柿子冷笑。
臭蛋心中打鼓,但转而一想,若真的是寨主的书,你敢这样捏碎了!又有什么事来欺侮我>
但是臭蛋不能生气发作,扫了一眼四周,果然见翁家第二霸翁骰子站在一边,就翁柿子那愣头愣脑的,怎么会懂出其不意,翁骰子贼眉鼠眼地对臭蛋使眼色,叫他去屋外说话。
臭蛋不乐意,往后缩了一下,翁柿子一把揪住臭蛋的衣领要拖下床,臭蛋没什么力气,拽着柿子的手,半爬半滚出了屋门。
门外翁家第一霸翁旗子站在墙角,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见臭蛋出来了,招手让他走近说话。
臭蛋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过去,一旁翁柿子晃动手中的手册得意地嚷嚷:“大哥果然没错,这小子有鬼……”
翁骰子忙捂他的嘴,给了他一烧栗子,“小声点!”翁柿子警觉得左右一瞄,闭了嘴。
翁旗子煞有大哥派头,“居然敢背着大当家学认字,大当家这辈子最恨读书人,要是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少眼睛少鼻子,可有你受的!”
臭蛋垂着头讪讪,求饶道:“大哥需要小弟做什么,尽量吩咐,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翁旗子哼了一声,“认了几个字,连说话都顺溜了嘛。”
臭蛋心中暗骂,不就大我三四岁,臭屁,但面上恭敬。
翁旗子满意地笑笑,将一块折叠的布交给臭蛋,“把这个放到二当家的屋子里去。”
臭蛋抖着手掀开布一看,是一条女人的内裤,暗叹,好个离间计。
这翁三霸是二当家翁骨收养的三个养子,翁骨本只想收养一个旗子,但当时三人已结拜为兄弟,看他们豪气云天,谁都不离开谁,便将三人都收养了来,赐了二当家的“翁>
他们的大当家名叫东敖,翁旗子想把东敖女人的内裤放在殷三当家的屋内,只要给东敖看见,二人再兄弟情深也要生出一点嫌隙来,倒是他们的义父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他们都怕三当家,连名字都不敢称呼,三当家的警觉性极高,必须在无人时偷偷放到他屋内。
翁三霸不愿自己涉险,抓了胆小懦弱的臭蛋来顶替,万一被发现也好推个一干二净。
臭蛋看一眼柿子的拳头,不敢不答应,委屈地点头称是,默默将布重新包好,塞进怀中。翁旗子满意地拍拍臭蛋的肩,但马上又收回手,往柿子身上擦了擦,“好好干,将来有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完三人屁颠屁颠地回房暂歇去了,剩下臭蛋愁眉苦脸站在原地,好一会,风吹
一百五十、话说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