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之计乎?”
他心念及此,不由转头看了杨文岳一眼,一时间猜不透这个刘忠武究竟是何套路,会否是杨文岳设下的一个局呢?
暗想了片刻,仍觉其中疑点重重,兹事体大,丁启睿怎么也不肯就此相信,便又开口向刘忠武问道:“他向你询问我们官军情况,你可都老实告诉他了嚒?”
虽然听来丁启睿的话语十分温和,与前时并无不同,但刘忠武的心中仍是感到阵阵害怕,他背上的冷汗都已湿透了衣衫,但依旧装作十分平静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立刻回道:“那刘二虎还真的问到我们官军情况,卑职自然不敢将实情告他,只是对他漫天扯谎罢了,可真的没说一句真话。”
刘忠武边说话边观察着丁、杨二人面上神情,虽看上去很是和蔼,然刘忠武却是越发觉得心里没底,忙接着继续说道:“刘二虎并没有追究我说的真假,只是对我说着:‘你们那边的情况还真是用不着问你,我们都已经完全掌握了。今天我就是要同你做个朋友而已,要是再审问你,就不是朋友之间的情分啦,咱们还是少谈军事,痛痛快快地喝酒吧!’
所以,请二位老爷放心,卑职可是丝毫没有泄露我们官军这方的军情啊”
杨文岳浅浅一笑,他对刘忠武的表现十分满意,又接着说道:“刘忠武,你快些将见到闯贼和左家明珠小姐的经过,现在就向督师照实禀来。”
刘忠武忙接口道:“是,是。卑职不敢隐瞒,一定照实禀报。”
他接着就将自己被带到李自成老营后的经过情形,向丁启睿又详细诉说了一遍。
丁启睿听后面色阴沉不语,心中更增几分忧愁与疑虑,杨文岳见状忙向中军官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刘忠武带出帐外去,随即才将左明珠带回来给左良玉的东西取来,呈上请丁启睿观瞧。
丁启睿粗略看过之后,便对杨文岳说道:“啊,我明白了。听说左昆山夫人长得并非绝世容颜,可左昆山发迹之后,因她是糟糠之妻,曾与之共过患难,所以待她始终恩情如初,不另外贪恋别的女色。
如今左夫人与其已生死相隔,只留下这点念物在左小姐身边,今日我与贼寇在此地两军对垒,李贼要左小姐将此念物送还给左昆山,又言说他同左昆山素来无冤无仇的话语,其用心至此已是颇为明了。”
杨文岳也是面色凝重地点着头,附和道:“正是此话。幸而这刘忠武不知我已同左营换防之事,才会误入我保定兵驻地,被敝营巡逻士卒抓到,不然若不然”
丁启睿垂首默然片刻,才抬头看向杨文岳,问他道:“贵营抓到刘忠武这事,可曾走漏消息?”
“不曾走漏消息!”
丁启睿脸上神色不变,却伸出右手在烛光下轻轻比画了一下,杨文岳见之立刻会意,他将中军官叫来身边,小声吩咐他:“你亲自带几个信得过的亲兵,将这个刘忠武的嘴塞住,带到贼营附近,再剥掉他身上衣甲砍死,此事要给我烂在肚子里,任何人不得声张出去!”
待中军官领命出帐后,丁启睿才长叹一声,说道:“唉如今外有强敌,内又军心不稳,局势已然十分可怕。倘若左昆山再心有异图,这边的战事后果不堪设想了啊。”
他们二人在大帐内相对而视,皆摇头叹息,又说了一阵关于左良玉所部官军最终还真不一定能靠得住的话,便都把希望寄托在前日派往开封的那个把总身上。
丁启睿在临行前曾特意嘱咐那个把总,要他从陈留那边绕道前往开封,以期避开李闯的贼军,想来路途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而只要这个把总能够顺利抵达开封府城,并且将信息再带回来,那么就可以同开封那边的守军约好时间,共同出击,内外夹攻,与李自成的贼军决一死战。
虽然即使一切如愿,也并无多少战胜李闯贼军的把握
但情况总会比现在好一些,只要他们能够鼓舞起士气来,拼死向前而战,再加开封守军本就比较精强,且又是在为了自己生死而战,两方合力之下,朱仙镇这边的战局就算不能一战而败贼军,至少也可改变眼下的不利局面!
当水坡集的官军逐渐陷入困境之时,开封城内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一百五十九章:真乎?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