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残叶轻颤不已,那神情仿佛在说,姑娘是这么知道的
跟着,白芷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小贺氏。
可是小贺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么个区区小丫鬟,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是她的女儿端木绮。端木纭那寥寥数语中透露的语外之音让小贺氏的脸上几乎血色全无。
端木绯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贺氏收买了白芷去偷端木纭的荷包,而端木纭早就发现了端倪,却不动声色,反而暗中换成了端木绮的荷包
端木绯眸光微冷,抬眼看向了门帘旁的小贺氏。
小贺氏狠狠地瞪着端木纭,眸底一片血红,就像是厉鬼一般。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端木纭已经死上无数遍了。
小贺氏的嘴唇微颤,想要破口大骂,却又不知该骂什么。
最终,她握了握拳,转回头匆匆走了。当务之急,她得设法把那个荷包弄回来才行
当门帘落下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端木绯看着端木纭身旁瑟瑟发抖的白芷,抿了抿小嘴,似笑非笑地说道“姐姐,二婶母这是想弄出个私相授受”
很显然,小贺氏命白芷偷走端木纭的荷包,就是为了把荷包交给杨三公子,造成二人私相授受的把柄,让祖父端木宪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其心险恶。
闻言,白芷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端木纭也斜了白芷一眼,明艳的脸上似蒙了一层冰霜,冷哼道“除了这等龌蹉心思,还能有什么”
上次在花园“偶遇”到那杨三公子后,端木纭就在提防小贺氏会再玩什么别的花样,暗中吩咐张嬷嬷和紫藤留心整个湛清院,别让人钻了空子。紫藤发现白芷前几日行事鬼祟,就悄悄地与端木纭说了,端木纭干脆“顺势而为”
端木绯眯了眯眼,清亮的大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小贺氏实在歹毒至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端木纭,若是真的让她得逞,就算端木纭不嫁去杨家,这名节上肯定也会有了瑕疵。
“蓁蓁,为这等小人气坏自己不值当。”端木纭看出妹妹的气恼,柔声安抚道,“如今二婶母算是自作自受,害人不成反害己。”
要是小贺氏没起这等见不得人的心思,也连累不到端木绮,现在这烂摊子就要她自己去收拾了
想着,端木纭眸中幽光明灭,晦暗幽深。
而她,也该清理一下门户了。
白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去,重重地对着青石板地面磕起头来,“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然而,端木纭已经对白芷无话可说了,她转头吩咐张嬷嬷道“张嬷嬷,你去把钱牙婆叫来。”
“是,姑娘。”张嬷嬷急忙应道,恨恨地瞪了白芷一眼。这丫头真是没良心,亏大姑娘提拔她做了二等丫鬟,谁想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
“咚咚咚”
白芷磕头的动作更猛了,没几下就把额头磕得青紫一片,还隐约地渗出血来,求饶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一张小脸上更是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姑娘,您留下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像她这样在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奴婢,被发卖出去能有还什么好下场,为了不让她出去到处胡说,指不定要用热油烫哑了嗓子
“来人,把白芷拖下去”张嬷嬷当机立断地一声令下,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进来了,用抹布捂住白芷的嘴,粗鲁地把人拖了下去。
白芷咿咿唔唔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一双眼睛,祈求地看着端木纭,眼底、脸上只余下绝望。
很快,白芷就被拖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了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
她这个姐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端木绯嘴角微翘,眼睛发亮地看着端木纭。这种事就是该快刀斩乱麻,把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
对于白芷这等背主的奴婢,端木绯并不同情。
女子的名节大于天,白芷胆敢如此行事,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白芷如此,小贺氏亦是如此。
佛曰,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恶念付出代价
端木绯一双明眸如水,水波隐约染上了一丝寒凉,
135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