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的延边草原地带,已经变得十分的荒芜与枯寂。
因此,在这段形同无人区的范围之内,就只能靠他们自带的军资和口粮来维持沿途所需了。
骑在马背上的张宪哪怕是裹着棉裘和加绒罩衣、毛呢的大氅,已经可以感受到慢慢渗透进甲衣的透骨寒意,毕竟已经是塞外的八月了。
待在山后的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毫无作为的,在肃清地方残敌和安定次序的同时,他也不断地对塞外派出侦查的人手,而逐步探摸和测绘出边塞地区的概况和山川地理图形来。
因此,在初步受挫于蔚州和新州之间的白晋峪、松子口一线之后,他并没有继续贸然的强攻下去,而是在第一批后援抵达之日起,就果断带出一只精干人马而别处蹊径进兵塞外;以降顺的故边军旧属为向导,找出一条北向迂回而击的进军路线来。
“这儿就是胡土白山了。。”
骑着一匹干瘦老马而满面风霜的向导,指着远方一座泛白而植被稀疏的低矮山丘道。
“有前朝的大烽燧台和宣府藩的居邑所在,只是现在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而往前十七里之外就可以抵达延边故塞——燕子城(今河北省张北县附近)了”
“从燕子城再往南,就是野狐岭(今张家口附近)到断云岭之间的边墙了。。”
“那里有我们相识的残余屯军旧属,,”
“也许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在呢。。。”
突然前方风声中传来的杂音,让张宪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来。
“前探游哨在土白山下,遇敌数十骑。。”
“身份标识不明。。”
“游弋队和捉生队正在包抄、追缴当中。。”
数里之外,普速完伏身在飞驰的安东大马背上,死死盯着不远处正在没命奔逃的几个骑影,直到对方突然马力用尽,而狠狠的连人带马摔滚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了。
普速完这才减速下来,端举着火铳慢慢盘旋在这些伏倒的骑兵左近,仔细的端详起来然后有些惊讶的出声道
“女人?。。”
“居然把女人都给派出来了。。”
作为草原藩部的一贯传统,女人是重要的财产和生育工具,哪怕一个部落的男人都死光了,但只要有大多数的女人存在,就意味这血脉与种源的存在,依旧可以重新繁衍出新的人口来。
但反过来说,如果连女人都要派上阵的话,那也意味着相应的部落和势力,已经知道到了山穷水尽的末路了。
。。。。。。。
而在数日后的蔚州境内,
别号“霹雳火”的河北大将秦明,也在慢慢端详着峪口外聚集起来的淮军旗号;只觉得心中心中很有坎坷不安的意味和忧虑,这可是淮军啊,前身可是当年那个仅凭一支孤军打遍河北十数州,而纵横驰骋莫能匹敌的御营右军啊。
虽然在此之前以损失了几只小股游哨为代价,籍以地势之利挫败了好几次这些淮军的试探性进攻,但不管身边的人是如何的吹捧和赞扬,后方又是如何的欢欣鼓舞和褒奖封赏,
但他可以明白的感受到,这是对方未尽全力而不愿过多纠缠的缘故;而这一切也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些许征兆和回响而已;
虽然到目前为止对方还没有发起攻击的征兆,但是各种林立的旗帜还在与日俱增,还有一些形同炮车和飞火雷一样的事物,也不断的抵达峪口关墙外的敌军阵列当中,而变成一个个构筑起来的垒台和阵地。
看起来就是一场志在必得的殊死大战和血雨腥风将临,连带峪口内集结的河北兵和当地降伏的土兵、弓手之流,也忍不禁无比郑重其事和战战兢兢起来。
因此,乘着这个准备和等待的间歇,各种用以防守的器械和修补城防的物料,像是流水一样的从后方的城邑里拆除下来,又经由当地强征的民壮男女,像是蚁群一般的搬到前沿来。
乃至撕破了与占领地方上层所维系的最后一点虚假纽带和遮羞布直接派兵下场破门入户,不分大户小户而将他们私藏的最后一点余粮和物用,都给搜括了出来充为军前之用。
反正,若是不能抵挡住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新章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