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不散。
远处有烟花在夜空中爆开,五颜六色如流星划破夜幕,点点碎光落尽少女的眸子里,初曦双手托腮,笑的慵懒如猫。
李南泠坐在初曦身侧,垂头讷声道,“曦儿,我、我给巧玢送了一套衣服。”
初曦笑着点头,“我知道,她毕竟是你的堂妹,偏偏她就是吃准了你的软弱,但我也没真的想她那样回去,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李南泠点头,“以后,我就当没有这个堂妹。”
初曦揽了她的肩膀,“我和烟轻都是你的亲人!”
李南泠垂着头,弯唇笑了笑。
初曦回房的时候已将近子时,内室只亮了一盏灯火,光影琉璃,昏黄生昧,烟香袅袅,纱幔缥缈,床上的人慵懒的倚着锦被,姿态高华矜贵。<>
“殿下!”初曦娇媚的喊了一声,撩开床帐,敛眉娇羞的道,“还请怜惜小女子。”
宫玄面容俊美,勾唇一笑,将少女抱过来揽在怀中,清俊的手指挑着女子的下颔,“初曦想让本宫如何怜惜?”
初曦瞪着一双灵动的黑眸,懊恼的皱眉道,“我忘了问巧玢美人。”
宫玄扬唇轻笑一声,“早就让你将她赶出去,你偏要心软。”
“不是心软,是不想让南泠在中间为难,一个李巧玢不值得我费心思,但是南泠的心情我却要顾及,毕竟,她和沈烟轻是我在乎的人。”
宫玄挑眉,“她们是你在乎的人,那本宫是初曦的什么人?”
初曦伏在他胸口,手掌支着下巴眯眼一笑,“心上人!”
太子殿下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低头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还有身上人。”
初曦梭他一眼,跳下床去洗澡了。
年后,乾元帝头风发作的越发频繁起来,经常能看到裴祝神色匆忙的往养心殿赶。
朝中大部分的奏折都堆到东宫,宫玄也越发忙碌。
三月末,元祐从开元府回京,进宫述职后,回来便从别苑搬了出去。
初曦正进门,和抱着一摞书出门的元祐撞了对面。
看了看门外已经装满行礼的马车,初曦静静的看着他清秀的面容,淡声问道,“你要搬走?”
元祐不敢看初曦的眼睛,微微低着头,“多谢大人一直以来的照顾,下官铭记在心,永生难忘。劳烦大人也替我向烟轻姑娘道一声谢。”
“你去哪里?”
“陵王殿下见下官修坝辛苦,赏了下官一座宅院。”元祐声音低沉,说到最后已是低不可闻。
初曦冷冷的看着他,修了一次大坝,回来便得了一处院子,好大的功赏,
“元祐,还记不记得在雁荡城元府后院,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元祐身形一僵,脸上青白一片,良久,才讷讷道,“下官对大人说,会像大人一样做一个好官。”
“好,记得便好!你走吧!”初曦面容清冷,转过身去,让出路来。
元祐抱着怀里的书,只觉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艰难的一步步在初曦身后走过,向大门走去。
“陵王宫湛为人并不想表面那样温和,你好自为之!”
身后传来一句似警告似关切的声音,元祐抱着书的手猛然一紧,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初曦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头顶阴沉的天色,已是初春了,天却依旧这样冷。
元祐上马车时,最后看了一眼别苑,和隐在花树后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不想就一直这样站在她身后,他想再这样只能仰望她的背影,他要站在高处,和她并肩相望,哪怕被她唾弃,被她憎恨,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只做个被她忽略的影子。
少年深沉的目中闪过一抹坚定,转身上了马车,决绝而去。
四月下旬,开元府连接下了七日大雨,新修的大坝被冲垮,淹了下游两座城池,上万倾良田,数万百姓受灾。
消息传到正乾殿时,乾元帝急怒攻心之下头风发作,竟在大殿之上晕了过去。
裴祝匆忙赶来,施针急救,两个时辰后房从寝殿出来,对着殿外守候的百官沉重的道,皇上急火攻心,引发中风,虽性命无忧,但何时醒来并不
232风云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