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的会卷土重来?至于东野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打败狄真就是时间问题,我相信尘哥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国主。”
“战事起,我入朝,这可能就是许公公提醒我的意思。”
“重新登上战马,便再不能摔下来了,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死亡。我和孩子,还有你的一众兄弟都会为此丧命。所以你得带领我们活下去。等我们的孩子出世长大,他看到的定是一派繁荣盛世、海清河晏。”
隋御将凤染紧紧抱在怀中,那颗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我命由我不由天,与其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地活着,倒不如拼一次头破血流。”隋御掷地有声地道,“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支持,反倒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娘们儿似的犹犹豫豫。”
“你心有牵挂,我和大器,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你舍不得的。人呐,谁能逃离开这些情感?”
雒都皇宫,大明殿内。
剑玺帝怒气冲冲地迈了进来,身后一众小太监跟上来服侍伺候。
“滚!都给朕滚出去!”剑玺帝暴跳如雷,厉声喝道。
许有德轻甩拂尘,示意小太监们赶快退下去。他自己则蹒跚走上前,躬身道“陛下,今日天热,不易动肝火。”说着,又端起御案上的一碗冰糖雪梨呈给剑玺帝。
剑玺帝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他始终都对许有德礼貌有加。他忙地接过那碗冰糖雪梨,垂眸叹气说“许公公,太后她一日不打击朕都难受。前日南方济、襄两州递上来折子,又发起洪灾。黔州、漠州也跟着闹起旱灾。”
“老奴知道陛下心系苍生。”
“朕就说把这个季度给禁军的军饷先放一放,先紧着那几个更需要的州城去使用。可她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还各种讥讽朕是妇人之见。”
许有德搀扶起剑玺帝回到龙椅上落座,他笑蔼蔼地道“想让那些州城自救,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朝廷要是在这时候不施以援手……”
“失了民心,谩骂的还不是我们裴氏皇族!那个老妖婆,朕早晚……”剑玺帝将瓷碗重重地摔在理石地面上。
许有德低首安抚道“陛下息怒。”
剑玺帝眨了眨眼眸,说“隋御他这几日如何?老让他这么闲着不是回事。禁军真的安插不进去么?”
“龙狮营顾光白、铁狼营黄时越、虎啸营傅青野,陛下,这三人刺头哪一个乐意放隋御进入自己的地盘内?”
“都是曹宗远的走狗!”剑玺帝恨恨地说,“宫卫军……司尧那厮也不好对付呀!”
许有德轻咳了一声,笑道“其他那三人是不是心向曹家还真说不定,但司尧一定是。”
“禁军不行的话,都督府亦或兵部呢?”
“都督府和兵部都不是直接统领军队,确实是个可以试探的法子。但这事最终的走向还得听棠梨宫里的那位吧。”
曹太后又在廊檐下挑弄着她圈养的鸟儿。她的哥哥曹宗道和弟弟曹宗远都在身后垂立着,皆是一副欠身听训的模样。
“刚过年中,你们就对哀家说国库里没有钱了?钱都上哪去了?”曹太后双目一瞪,余光削在两个兄弟身上。
天气炎热,二人穿着朝服大汗淋漓。
曹宗道用袖口抹着汗渍,道“去岁交上来的税银就少,年末那阵儿将各地守备军的军饷一补,再把拖欠各级官员的俸禄补齐,这就已经花去很多银子。禁军近二十万兵要养,几个粮食大州春耕要补贴,今岁还举办了春闱,国子监、翰林院都需补给人才……”
见曹宗道喋喋不休地给自己算起账来,曹太后终于转过身,讽刺道“要不是你们这几年窝里斗的太狠,会出现朝廷无人可用的境况?这几次党争,先说说你们手里都沾了多少血?”
“妹妹!”
“一个个的贪得无厌,真以为曹家在北黎王朝只手遮天?待哀家归天,就等着裴氏一族跟你们大清算吧!”
“姐姐!”
“你别叫我姐姐,黔州的事情你处理明白了么?裴穹的尸体找到了没有?漠州那边有没有揪出西祁鞑子活动的轨迹?边境处处危难,你们还有心思在雒都里给哀家搞事情?”
第287回:她总是最懂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