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含真叹了口气:“真是太危险了。我自己也有年幼的弟妹,因此知道,小孩子生病最耽误不得的。这一回小世孙平安无事,可万一再有下回怎么办?府上就没寻一位医术好的大夫驻守吗?哪怕是找个通晓浅显医术的婆子也好啊。虽然这一回托了临川郡王太妃的福,小世孙没有大碍,但万一下次没能遇上好心人出手呢?”
蜀王世子妃与秋嬷嬷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秦含真这话说得有些刺耳了。虽然提醒的是正事儿,但听在两位关系孩子的妇人耳中,就未免太不客气了些。
传闻肃宁郡王妃性情直率,如今看来,果然传闻不虚。
蜀王世子妃的脸色僵了僵:“多谢郡王妃提醒了。此事……我会考虑的。”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清楚,家里如今根本就没法进人!她身体不好,府中倒有擅长调理妇科病症的婆子,可惜没有懂得治小儿病症的。当初小世孙原是住在慈宁宫中,身体有任何不适,都有太医诊治,蜀王世子妃根本就没想过要在家里备上个府医。等到小世孙被送回家中,他们夫妻也被圈禁了,更不必提进人。如今蜀王世子再出事,他们母子还要看宫中的脸色,才保住自己的性命,哪里敢有奢念?能进宫看女儿一眼,她已经感激得无以复加了。
蜀王世子妃再看向与儿子手拉手亲亲热热说话的小女儿,心中又是一痛。今日相见过后,何日才能重聚?她根本不知道等待在他们母子三人前方的是什么!
秦含真此紧又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世子妃的难处。听说世子近日闹着要出家?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说他欺君在先,但如今外头的人都在说他舍弃了忠心下属与亡父留下来的根基,也要向皇上求饶。牺牲都这么大了,皇上只是命人守着他,不许他出院子而已,既没锁,又没关,更没有严刑拷打,可见皇恩浩荡,今上仁慈!世子将来只要安份守己的,际遇再坏也不过如此。他折腾着闹什么出家呢?竟然还放话说,惟有如此,才能救得妻儿。他这话是把皇上当成什么人了?这不是明摆着跟人说,皇上要害他,所以他才出家避祸吗?可皇上明明就对他宽宏大量。他不知感恩就算了,怎么还故意败坏皇上的名声呢?!”
蜀王世子妃与秋嬷嬷闻言双双脸色大变。前者脸色惨白,后者忙对秦含真道:“郡王妃不可妄言!蜀王世子并无此意。这是谁人以讹传讹了?!”
秦含真故作不解:“难道这不是蜀王世子的意思?他要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要闹着出家?如果真的是感叹父母家人罪孽深重,自个儿在家里静悄悄念经礼佛,又有谁会拦他呢?他故意把事情闹大,不就是想以退为进吗?”
这回是连蜀王世子妃也不得不出言解释了:“世子断不敢有此等想法。郡王妃千万不要误会了!他……他只是害怕王爷生前做的孽太多,早晚要再连累子孙而已。”
“是这样吗?”秦含真笑笑,“我还以为他知道后头还有更大的祸事等着,因此才想要早早出了家,好躲过那一波灾劫呢。”
蜀王世子妃脸色又是一变,却是哑口无言。她是真的不知道,丈夫是否还谋划了更可怕的事,这回闹着要出家,又有何目的。面对秦含真的询问,她根本没底气去为丈夫辩解,说他是完全清白无辜的。
她只能沉默地看向一双儿女,眼中隐隐泛出水光来。
秋嬷嬷在旁也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起昨日听到蜀王世子那大胆的谋划,也不想说话了。她记起昨儿夜里,与她有几十年情谊的老宫人给她送了新做的秋衣来,却只是拿那匆匆完工的秋衣做借口,其实是在警告她,慈宁宫中似乎有些不对劲,有宫人在暗中留意她的行迹,问太后是不是对她起了疑心?她无言以对,心中更生惊惧。对于蜀王世子想的那个荒唐主意,她已经不想再帮他实现了。若她是孑然一身,为孩子死了也无所谓,可她身后却还有很多人。他们仅仅是为了她,才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出力相助。她怎么忍心看着这些人为了蜀王世子的狼子野心,葬送了性命?
秋嬷嬷看向肃宁郡王妃秦含真,不清楚她在蜀王世子妃与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的意思。这究竟是在敲打前者,还是在试探她……
不等秋嬷嬷多想,就有宫人在门口唤她:“嬷嬷,太后娘娘那边唤您呢。”
太后相
第六百二十二章 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