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的性命,那些人再也没有机会可以沐浴在这样好的阳光下,他们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失去了拥抱一切温暖的权力。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倾盆而下,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已经无法支撑她背负这巨大的罪恶将生命的旅程走完,一想到她用生命去爱着的人并不相信自己,一想到她被深爱的子民唾弃,一想到她夺走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她已无法再拥有那个苟活下去的罪恶心愿。
即使没有任何意识,她的确屠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她又怎么能说自己是清白的?
那一刻,所有的绝望淹没了她,她望着夕阳,高高挥起手中的拜同刃,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扎去。
“不!!不!!!”
庆宁疯了一般朝她奔去,可那被海浪冲刷着的沙滩难以落脚,只跑了两步她便摔在了海滩上,眼睁睁看着她的身躯从心口处开始消散,一点点化作金红色的烟烬,随着海风飘向空中,飘入夕阳的余晖里。
庆宁奋力地往前爬去,最后抓住了一片正在燃烧着的发丝,那发丝最终还是在她手中燃尽,留下了一道烫伤的伤口,庆宁却顾不上痛,紧紧地握着拳头,害怕这最后一丝痕迹都被夺去。
——述说起这段回忆的庆宁,望着自己手心里的伤疤,泪痕满面。
“原来纺烟竟是,自尽”大祭司早已看惯了生死,可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她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美好,她曾经是这个国家的光芒,是一切的希望,此刻,大祭司如何能不伤悲呢?
被拜同刃穿刺的一切事物,只有灰飞烟灭一个结果,即使是魂魄也会消失殆尽,不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想到这里,大祭司叹道,“贺武信任纺烟,才把如此重要的武器交给她保管,没想到最终却因此害了她。”
庆宁哽咽着说:“如果我当年没有疏忽大意,仍然和以前一样等到夜里再行动,或许就不会被人盯上,如果我多守备,多派人盯着,或许或许纺烟就不会死了。她都已经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此刻,庆宁终于解开心中无限自责的痛苦,肆意地痛哭着,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痛快地为纺烟哭过了。
大祭司不再劝慰庆宁,她知道,庆宁的心中压抑了二十年的自责、悲痛,此刻她只能静静陪伴在她的身边。
许久过后,庆宁平静下来,她明白哭泣没有任何用,纺烟还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挂念,她绝对不会让羽阳死去。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快点行动。
她擦去了泪痕,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跪地对大祭司请求道:“父亲曾说过,只有大祭司可以为被封印灵力的孩子们接续封印,您也曾经帮星哲成功接续封印过,虽然我们无法知道纺烟的封印结界如何书写,但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羽阳唯一的希望就是您,所以我必须让羽阳回来,因为只有矢雨城只有您才能帮助羽阳,要么接续封印,要么解开封印。大祭司,既然您用栩清扇帮了羽阳一把,您一定也有办法救羽阳的,对吗?”
大祭司闭目轻轻摇了下头,她说:“让你失望了,栩清扇的力量只能提升她身体的强度,足够抵挡一阵灵力的冲击,我没有办法知道纺烟的结界如何书写,无法帮孩子封印或者解封。”大祭司不愿意承认事情就这么没了线索,但并非灵术高就可以解决一切的事情,封印灵力的原理类似上锁,只有知道钥匙的人才能解开,而羽阳的钥匙已经随着纺烟的死去消失了。
听到大祭司的话,庆宁只觉浑身一软,差点没能站稳,半天才说出话来:“总不能我看着纺烟死去还要看着羽阳死去吗?”
可大祭司似乎觉得不太合理,她想了想说:“就如你说的,纺烟深爱羽阳,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奋力抵抗,她绝对不可能让羽阳就这么死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可是羽阳的状况”庆宁的脑中冒出了诺嘉贺武的名字,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或许陛下知道呢!纺烟的灵术是陛下教的,会不会纺烟和陛下约好了,纺烟知道陛下可以为羽阳解封,所以才会”
“若真如此,一切还有希望,”沉默片刻,大祭司对庆宁说,“无论如何,不彻底解开封印,她便总处于危险中。庆宁
第四十章 余晖之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