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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已经开饭，从车间里面走出来两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方便面径直来到收发室。小姑娘进了收发室，和老人打了一声招呼，将方便面的包装撕开，方便面放进饭盒里面，冲上开水以后，将方便面包装袋盖在上面。两个小姑娘坐在锅炉旁边靠墙的单人床上聊天，老人坐在窗户前面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外面的工人拿着饭盒向食堂走去。
“你是哪里人？怎么也不见你回家，家离我们这儿远不远？”忽然，一个小姑娘问老人。
“你不知道啊，他就是我们村的，谁说他是外地人，他看大门怎么回家，你替他看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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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小姑娘呛了这个小姑娘几句，小姑娘没有说话，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方便面泡好没有。
老人笑了笑，看了看小姑娘。小姑娘坐在桌子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低头吃饭。后边的小姑娘也凑过来，两个小姑娘挤在一起吃着自己的方便面。
“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和我们不一样，你在哪里学会的普通话，你的声音真好听。”小姑娘抬起头来又问老人。
“我在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离开家乡好几十年，口音改不过来了。我小时候说话不是这个声音，出去以后到了外面不知不觉就不会说家乡话了。”老人语气平和，像是在和自己过去的岁月交谈。
“我不信，人的声音还会改变，你都去过哪些大城市啊？去过广州，上海没有，坐过火车吗？”小姑娘兴致勃勃地问老人。
“你见过北京天安＊没有，听我哥说天＊门广场特别特别大，你坐过飞机吗？从我们这里去北京要走一天，还要去省城坐火车。”另一个小姑娘也抬起头来加入提问的行列，两个小姑娘都看着老人，等着老人回答。
“去过北京，那是十几年前了，现在变化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坐过火车，也坐过飞机，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你们要是出去打工到南方，也可以坐飞机去，路上要节省很多时间。”老人很少提起自己的过去，只有年轻人好奇询问的时候，他才会回答。周围的人都觉得老人很古怪，不住在自己的家里面，却来工厂看大门。
“你在骗人吧？吹牛皮，你坐过飞机？你如果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在城市住下来，老了还要回来。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工厂里面打工，你年轻的时候挣得那些钱都干什么了？”一个小姑娘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老人。
“也许，他真坐过飞机，听说他还会上网。”另一个小姑娘说着话，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你在城市住了这么多年，都过圣诞节没有？听我哥说圣诞节的时候，大街上可热闹了，商场门口都是漂亮的圣诞树，圣诞老人还会给你送礼物。你给我们讲讲城市的圣诞节？”一个小姑娘吃完方便面，饭盒放在桌子上，看着老人继续充满好奇地提问。
“我没有过圣诞节的经历，这是西方人的节日，你们年轻人喜欢圣诞节。我在城市的时候，住在郊区，每天去上班，路上要走很长时间。”老人回想起遥远的过去记忆总是很清晰，对眼前的生活却如坠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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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老人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