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义庄。
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路上气氛却无比压抑。
罗老歪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被两个随队的军医抬着。
陈玉楼还在昏迷。
哑巴昆仑摩勒和红姑娘身上都挂了彩。
只有李长清和花玛拐安然无恙,只是浑身狼狈不堪。
那向导侗蛮子却不幸丢了性命,被黄沙埋在了墓道里,没能逃脱。
他最终还是没能回去,再见到他的父母妻小。
对于他的死,除了李长清略有感怀,众人都没什么感觉。
这年头,死个人就如同家常便饭。
一个蛮子,死了就死了罢。
哑巴将陈玉楼放在床上,服侍左右。
一直到黄昏时分,喂了半碗清粥,后者才悠悠转醒。
众人见陈玉楼终于醒了,个个大喜过望,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关切。
陈玉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问之下才得知距逃出瓮城竟已过了整整一天。
他面色一变,问道:
“你们可曾见到李道长,他怎么样了?”
花玛拐和哑巴昆仑摩勒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总把头醒后第一句话竟是关心一个外人。
花玛拐摇摇头,不解地道:
“总把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野道士,大难不死已是侥幸,管他做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一冷。
花玛拐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
总把头一醒,他有了主心骨,说话顿时放肆起来,又冷笑道:
“之前见他走出了义庄,想是在墓中被吓破了胆,已经跑了吧!”
他看李长清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早就不顺眼了,借着话茬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气。
“嘿嘿,总把头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拐子立马就带上几个好手,追上去结果了他,免得泄露了风声!”
气氛瞬间凝固。
房间里静的可怕。
哑巴昆仑摩勒已经听傻了,张着嘴巴,一双牛眼不解地瞪着花玛拐。
半晌,竖起大拇指,那样子仿佛再说:
拐子,俺看你是活腻了!
心中对面前的小弟兄钦佩万分。
找死也没有这么找的!
“拐子,住口!”
陈玉楼本就身虚体弱,闻言差点没背过气去。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花玛拐,骂道:
“再出此等诛心之言,老子就拔了你在常胜山的香头!”
“这,我...”
花玛拐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得陈玉楼发无名之火,竟然要把自己逐出卸岭门去!
这惩罚,对他来说可比死还难受。
当下皱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望着陈玉楼,那样子仿佛在说:
总把头你之前还让我监视那道士,为何现在又对其如此袒护?
陈玉楼轻轻一叹,只觉心累得很。
把他不在这一段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包括在瓮城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说了一遍。
三人听完,神色各异。
哑巴昆仑摩勒一直跟在陈玉楼身边,自然是目睹了道人大发神威的全过程,对李长清如仙似神的身手佩服的五体投地。
红姑娘虽大吃一惊。
她没进瓮城,无缘看到最震撼的一幕,但思及对方一路上展现出来的神异,也能勉强接受。
“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能耐...”
道人在她心里的身影,愈发高深莫测。
花玛拐听了陈玉楼的一番叙述,人都傻了。
瞠目结舌半晌,脸上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试探着问道:
“总总把头,您...是在讲故事吧?”
“陈某像是在与你说笑吗?”
陈玉楼冷冰冰地道。
“这...”
花玛拐顿时慌了,左右望了望,咽了口唾沫
第十八章 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