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快步走到了树林那儿,小声交代了几句,把带来的小弟们全都赶走了。
很显然,事到如今,再让这帮小弟留在这里,大啲只会越发丢人;再者,大啲看孙亦谐也只来了一个人,而且什么兵器都没带,就带了渔具而已,这一对一的,哪怕真打起来,大啲也有自信全身而退。
就这样,赶完了人,大啲又调头走了回来,还得给孙哥赔个不是,顺带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呃孙少侠莫要见怪,我这帮弟兄呢,也是讲义气,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我来,我都跟他们说了,孙少侠你不是那种单独约人出来下黑手的人,他们愣是不信,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
“行了行了,坐吧,坐下再说。”孙亦谐才懒得听他说这些谁都知道是放屁的解释,摆了摆手,就把这篇儿揭过去了。
那大啲也是借坡下驴,赶紧闭嘴,来到距离孙亦谐一米左右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
“知道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孙亦谐见对方坐定,便又接着开口道。
大啲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耐心”,所以他在脑海中解读了一下对方的弦外之音,才回道:“孙少侠的意思是在‘选龙头’这件事上,让我不要急躁?”
孙亦谐微微点头,接道:“其实你做得已经算不错了,这些天来你并没有主动去找惹谁,只是雇了个杀手想要以牙还牙;不像那阿仂和龚少爷,龚爷的尸骨未寒,他们就开始到处搞事”
他这话,一是点出来:包括你大啲在内的所有人干过点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二也是提醒大啲:之所以没有像对付阿仂和龚经义那样“敲打”你,只是因为你相对安分,而不是我们不能或不敢。
大啲也听得懂其中的含义,故在稍微想了想之后,便应道:“那我想问问是不是只要我保持现状,不像阿仂他们那样搞些小动作,这‘龙头’之位很快便会是我的了?”
“呵”孙亦谐闻言冷笑,“那可未必。”
这个答案,可不是大啲所期待的,他当即把脸一板:“此话又怎讲?”
孙亦谐耸了耸肩:“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来平事儿的,不是来拉帮结派、更不是来给人抬轿的;只要绿林道的诸位能和和气气地选出一位新龙头来,选之前和选完后都不要瞎闹腾,那么最后新龙头是谁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他顿了顿,“所以,你想当龙头,自己凭本事去选就是了,在我这里,你可要不到什么‘保证’。”
“哈!哈哈哈”大啲听到这儿,不禁怒中生笑,“‘和和气气’?哼孙少侠,你开玩笑吧?咱们这些出来混的要是能和气,那还混什么?干脆改做正当生意算了!”
大啲这句,是反话,他可没想到啊
“你去做啊?谁拦着你了?”孙亦谐还真就正着说,“我家也是做正当生意的,挣得不比你多?说白了,正不正当的,还不是得看你能不能‘搞得定’?”他歪着头,斜眼瞅着大啲,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大啲改做正行,我看着挺合适的啊,那俗话说得好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你说像你这种成天带着一帮小弟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的主,要是哪天突然改邪归正、不作恶了,这反差一出来,街坊邻居还不得夸你是大善人呐?这就给周围的同行起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嘛,没准以后整个广州的社会风气都会因你大啲而为之一振是不是?”
大啲本来文化程度也不高,被孙哥这一通半今半古的骚话糊脸,那是一多半儿都没听懂,而从能听懂的部分来判断,他就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嘲讽他“搞不定”,还骂他老妓啥的。
“肏!”于是,大啲一边骂着,一边就站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姓孙的我告诉你,我是跟你客气,才叫你一声少侠,我今天能来,也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倒好不撑我做龙头也就罢了,还教我做事?而且还三番四次拿话来辱我?你他妈的当我大啲好欺负呢?”他说到这儿,几乎已是流氓本性尽露,一点都不装了,“我现在把话摆在这里,从今往后,给面子的,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平你们的事,我做我的事不给面子的,到时候看谁有实力!”
chua——
大啲话音未落,孙哥的“实力”就朝着他的脸来了。
什么玩意儿呢?石
第二十章 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