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知道夏侯流苏担心那两名清源武士心怀不轨,微笑道:“也好,我们说说话。”
今天是八月十七,月亮还没升上来,夜空繁星点点,秋风送爽,虫鸣叽叽。
周宣和夏侯流苏骑着“照夜玉花骢”和“黑玫瑰”落在了后面,一边行路一边说话。
夏侯流苏道:“公子,我爹爹后来一直不怎么说话,不知爹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周宣道:“你爹爹愚忠,肯定是不甘心的,说不定还打主意要抓我和清乐公主呢,对了,还有雪猪太子,一石三鸟,一网打尽!”
夏侯流苏见识了周宣的手段,央求道:“公子,我爹爹若有冒犯之处,请公子看流苏薄面,千万不要计较。”
周宣道:“这个不用说,我也不会给你爹爹机会的,他被僧景全封住的穴道是要一天一夜才能自动消解对吧,那时我们都上了海船了,凭你爹爹一个人还能有什么作为!再看到我与你情投意合、相亲相爱,他还能狠心硬拆散我们?时间一久,不就回心转意了,等他抱上外甥,保管岳丈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夏侯流苏又羞又喜,想想也对,爹爹很爱她,总不忍心看她痛苦终生的。
心情一放松,夏侯流苏心底的欢喜便一阵阵往上冒,终于能和公子在一起了,而且是长相厮守,还要生儿育女,这夜色多美好啊,河流、树木都那么可喜。
月亮升上来了,十七的月亮也很圆,又大又亮。
夏侯流苏与周宣并骑而行,轻声歌唱:“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公子,这阙词流苏唱了千遍,连我爹爹,都,都听熟了,当初公子填这阙词好象就预见到我会离开公子,这词就是写流苏对公子的相思之情呢,分别三月,流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公子。”
周宣道:“我也想你呢,担心清源兵败你受到伤害,天幸你会来福州,这不是奇缘是什么?冥冥中有人指引着我们又走到了一起——”
夏侯流苏道:“那是月老的红线牵着流苏和公子呢。”
周宣笑道:“嗯嗯,是是,月老的红线系在你的足踝上,你跑得再远,都要回来的,回到我身边。”
夏侯流苏低低的道:“流苏再也不离开公子了。”
周宣从马背上探过身去,笑道:“来,亲个嘴,感谢月老。”
夏侯流苏身子往后仰了仰,羞道:“感谢月老要去月老祠,哪有这样的!”
周宣道:“月老祠自然要去,但月老最爱看到人间男女相亲相爱,看到我们亲嘴就会给我们祝福的,来——”
夏侯流苏迟疑着,但看着周宣那样斜着身子应该很辛苦,只好倾身过去,嘴唇刚触到他的唇,就被他吸住,黏在一起分不开——
天上的月老有没有看到周宣与夏侯流苏亲嘴不得而知,但夏侯昀却是看到了。
夏侯昀坐在乌篷船舱中,船舱两侧各有一扇窗子,他看着女儿与那姓周的小子并骑而行,状极亲密,后来竟然亲起嘴来了,看来女儿昨夜说的已经把身子给了这姓周的小子不是虚言啊!
夏侯昀摇着头咕哝道:“罢了罢了。”
竹篷船上的四痴突然站到船头高声道:“主人——主人——”
周宣这时与夏侯流苏已经暂停接吻,手牵着手骑马散步似的,应道:“老四,什么事?”
四痴道:“我刚才听到一声虫鸣,至少是少将级的猛虫,快快停船,我要上岸捕虫。”
周宣道:“是前面那只船的蟋蟀叫吧,刘掌柜捕到了一只好虫——”
乌篷船上的雪猪太子哈哈笑道:“没错,正是本掌柜的猛虫在叫。”
四痴在船头立了一会,怏怏回舱。
四痴刚进去,清乐公主又站出来了,月下舟头,裙裾飘飘,唤道:“宣表兄,上船来,我有话和你说。”这公主完全不管雪猪太子就在前面的船上,肆无忌惮哪。
周宣看了看夏侯流苏,夏侯流苏眼望河中船上的清乐公主,颀长秀美宛若偶谪凡尘的月宫仙子,不禁叹道:“好美的公主啊!公子真要把她送到南汉去?”
周宣道:“那南汉太子对清乐公主似乎
六十三、花自飘零水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