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公主身上,四公主吓得后退一步,好好嗤得一笑:“幽淑女若怜惜,我就把这尸体送了你,要煎炸炖煮,还是风光大葬都随你。”
四公主心中恼火,又不愿跟她争执,平白毁了高贵做派,要知道能来浣花阁的才女各个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叫人真心敬服并不容易,她已经够费力了,现在又来个添乱的安荣!都是父皇偏心,安荣伤好之后,不碰诗书,若拼实力,她哪里进得来浣花阁?
她看着好好,勉力忍耐:“好妹妹,你英勇过人,确实难得,但这里的小姑娘却有怕血胆小的,惊到了她们岂是美事?”
&好好转过身看着一帮吟诗作对的名媛淑女:“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鲁莽了,你们哪个被吓倒了,站出来,我给你道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诧异她的坦荡,又惊讶她的厚皮:说是道歉,你怎么搞得像点兵点将?好好心里却更冷笑:明明方才老鼠探头有人吓得尖叫往后躲,我仗义出手,却无一个站出来说句话。
她又回身看四公主:“没有人受惊,姐姐您多余操心了。”
四公主气得牙关紧咬,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以前姐妹两个没少争宠,虽然同样努力读书,但安荣较她多着一份悟性和灵性,记忆巧智都要强些,明明是姐姐,她却常常被欺压,阿六小人得志的猖狂嘴脸最最让她难受。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出血本买通归麽麽去偷诗。好容易她被熊拍傻了,如今不读书不拿笔,自己可以出头,她却依旧如此猖狂,真不知道底气从哪里来的!
众人打量这对公主姊妹,四公主面庞秀美,虽说并不算多么显眼,但气质温和,仪态高贵。这六公主,她梳了个香菇头,穿着紫罗兰色杭绸薄袄,陪着一条银灰色明紫镶边裤子,脚下踏着粉底墨缎小鞋子-----不知是刚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脸上还沾着点灰。活像个戏台上的丑角,一不小心,脸上就多了谑笑……
有画,有琴,有诗。意趣高雅,风流万状,怎么看都跟好好不搭,她站在这里,就好比一桌子清粥小菜汤水甜点里,突兀的放了一只撒哈拉烤羊腿。好好看看她们,嘴角忽然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她从怀里里摸出了一只芙蓉点翠金瓣明珠花冠,戴在了头上,那颤巍巍的薄金片用了最新绞丝手法,花形圆润饱满,明珠有龙眼大小。
在场人都是识货的,这花冠精巧而华贵,内务府能工巧匠耗时三个月才能完成,寻常人哪里碰的?四公主的脸色立即变了,宫里三个未嫁公主,只有阿六有这一顶。德妃那个见风使舵的,瞧陛下如今宠安荣,什么都紧着她去了。
这还不算,她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条手帕,淡香隐隐,红如花汁染成,上面有金紫西番莲花样,小小的符号让内行人一眼看出这是茜香国进贡的。好好抹了把脸,又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手,随后仰手一甩,丢进河里。有人惊呼出声,眼看着那手帕顺水飘走,恨不得立即跳进去捡回来。
这金花珠冠一戴,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手帕一丢,她整个人趾高气扬。
四公主已晓得阿六的用意,瞧瞧这帮清高的才女已被这壕气外露的奢侈作派震惊,她咬咬牙,要挽回些场子:“安荣,历史上也有那豪奢之人,烧蜡炊饭,裁锦做幛,一件衣服从不穿第二遍,难道你也要效仿不成?”
好好温柔笑:“我又没丢姐姐的东西,我自己的,我怎么用都使得。”她看也不看四公主,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拇指大的金葫芦,丢给刚刚那个小胖姑娘:“胖妞儿,谢谢你的毽子。”
小胖捧着两个金葫芦,呆呆的看着好好,心声跟在场众人一样:这位公主好大方。
我就喜欢你们羡慕我却硬要装清高的样子!好好哈哈大笑,竖指于口,一声口哨,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小马嗒嗒而至,好好轻轻一跃,纵身上马,扬长而去。拿出腰间小弹弓,明珠为弹子,啪啪啪银光四散,清啼响起,明珠和鸟雀一起落下,一帮人蜂拥而上,争先去抢。一边抢一边感慨要是自己也有这么阔气的主子就好了。
哈哈哈,“我今天心情好都赏你们了。”银铃般的笑声响彻竹林,得意而又猖狂。安荣的美不是温和柔顺的样子,而是明媚爽利的。若不释放也就罢了,火力全开的她,就像个小太阳,压到了所有珠玉的光芒。
四公主气得牙齿发冷:你们这帮俗物
27.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