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压的汉人同胞,越发痛恨元庭种族制度,有的对那几位江南侠士扼腕痛惜,声称习武之人,当应杀尽天下恶贼,还一个清平世界,陆老爷却喃喃道:“不亲民更不爱民,不得民心,何以得天下?当朝高官都是这副德性,难怪各级官员更是猖獗……想来蒙古鞑子气数已尽。”
且说阿浪一听“扎剌忽”三字,就觉这蒙古名字有些耳熟,等莫中流说到这人曾任虎贲亲军都指挥使,当即恍然大悟,“那晚萧泰和太原三魅他们到阎夫人房前送礼,就为让晋阳王推举一个参选都指挥使的名额,原来……原来扎剌忽是被青志派的人刺杀而死的。”转念又忖道:“萧泰自然知道扎剌忽是被行刺的,但他知不知道是被青志派的人行刺的呢?”斜眼瞥向萧泰,只瞧他神情闲定,宛似一尊神像般岿然不动。
皇甫沅心落坐正位后捋须笑道:“不错,老夫接到大都分舵来信后,就令云亭、云碧二人伺机刺杀那恶贼!”侍卫虎贲亲军,肩负皇帝及皇宫各处安危,责任重大,长官直接受命于皇帝,称都指挥使,位居正三品,因长期拱卫皇帝周围,可知皇帝动向,能得机密军情,属当朝第一红人职级,连正一品蒙古亲王、正一品丞相脱脱都忌其三分。
皇甫沅心派弟子成功刺杀当朝要员,令元庭震动,更替汉人同胞和几位江南侠士报仇雪恨,于武林而言,此举无愧“青志凌云”四个字,今日之后各派人物自要回去传颂,到时青志派美名远播,威势必定更盛,朝廷若要追究,青志派根深蒂固,又得各派拱卫,暗中在各级疏通,当不至被全面封杀。皇甫沅心念想及此,不免自得意满,笑色也同时在脸上溢出。
冯云碧说起行刺经过,哀叹:“在下与二师兄打探到扎剌忽的行踪,便一路跟随,等到独自一人时才决定下手,岂知他武功不弱,立马呼唤手下,只因他喝酒过多,手下赶来之前,终于还是被我们杀了。不过……不过我与二师兄也因此受了重伤,还被他的手下四处追捕……后来,后来我与二师兄往新城躲避,一来怕连累分舵兄弟,二来新城大多是蒙古人,扎剌忽的手下万料不到,我们居然往新城跑。”众人听他言辞稍顿,都称:“该杀该杀!”
皇甫沅心道:“你与云亭替天行道,虽然都负了伤,到底捡回一条性命,大丈夫嫉恶如仇,手刃奸邪,不枉一身好本领。”冯云碧连连点头,“师父教训得是。”皇甫沅心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自己稍加打断,倒扰了大伙兴致,遂拉回话锋,问道:“后来怎样了?对了对了,你二师兄又去了哪里?你开始说,你没能好好保护你二师兄,无颜再见为师……你二师兄究竟出了甚么事?你又哪里得来重要线索?你一件一件说。”
冯云碧道:“后来弟子与二师兄疗伤近三个时辰,等到寅时才略有好转。我们本打算乘夜回到分舵,但二师兄却发现自己的‘青云玉’不见了……”皇甫沅心“咦”了一声,何云霁接话道:“诸位或许不知,青云玉乃是敝派弟子随身携带的信物,玉在人在,玉亡人亡。”说时从脖子上取出一块青光透彻的璞玉来,众人均想:“青志派门规森严,丢失了信物,那可是第一等的大罪。”听冯云碧续道:“大师兄说得对,当日我与二师兄别无他法,只有重新到与扎剌忽打斗的地方寻找青云玉……一来青云玉如被蒙古官兵捡了,查探之下定知是敝派行刺扎剌忽的。当时情势危急,我与二师兄顾不得通知分舵的兄弟,只两人重回旧地,岂知……岂知不止没找到青云玉,还被蒙古官兵伏击,我与二师兄被押到一处府邸,后来……后来被送去见一位蒙古高官,那人……那人就是华达牙!”
“华达牙?”众人尽显惊愕。
皇甫沅心问道:“你是说,伏击你们的是华达牙的人?”
冯云碧俯首道:“请师父降罪,弟子与二师兄深受重伤,精力有限,鞑子人手众多,我们……我们实在抵挡不住。”皇甫沅心道:“为师怎会责怪你们呢?你继续说吧。”冯云碧点了点头,徐徐道:“原来扎剌忽身亡之后,蒙古官兵立即禀告给枢密院,华达牙得知此事后就连夜觐见蒙古皇帝,蒙古皇帝令华达牙全力彻查此事……扎剌忽的手下最终先捡到了青云玉交给了华达牙,他对武林盟会各大门派深有研究,即知青云玉属于青志派,因此……他抓住我与二师兄后,并未立即处死,当夜他说,要我与二师兄投靠朝廷,帮他偷盗师父的九绝伏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都风云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