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已经准备出发京城,季兰帮忙收拾行囊。
她脸上带着忧伤的笑容,总是欲言又止。
鸿渐知道,她是舍不得他。
二人这一路走来,早已是患难之交,到了分开时刻,鸿渐也充满离愁别绪。
“季兰,留在火门山,跟着夫子,比跟着我,安稳,夫子是个良师诤友,会像对待女儿一般好好对待你的。”鸿渐嘱咐。
季兰点点头:“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京城路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出发这一日,阳光晴好,万道金光洒落火门山书院。
翠竹摇曳,古木参天,书声琅琅之后,邹夫子率领弟子们鱼贯而出,为即将远行的鸿渐饯行。
他们或持卷轴,或捧文房四宝,步履轻缓,面带微笑,却难掩眼底的依依不舍。
“鸿渐,一路顺风。”邹夫子抚须微笑,语气温和,眼中闪烁着对这位得意门生的赞许与期望。
鸿渐身着青衫,腰悬夫子所赠的护身长剑,环视四周,这些熟悉的面孔,这些曾共同切磋学问、分享梦想的同窗,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相逢。
他深深一拜:“诸位师兄弟,此去或许千山万水,但我心中永远记着火门山的情谊。”
在这温馨的送别中,鸿渐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人群,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季兰却没有出现。
是了,昨夜匆匆一别,她的眼中有着不舍,却说:“鸿渐,你应高飞,我不愿成为你的羁绊。”
鸿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知道季兰是为了他的前程,才选择了不送行。
别时容易见时难了,季兰。
他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那里有着他的征途和梦想,也有着他们的无言告别。
“走吧,鸿渐!”邹夫子挥手道。
鸿渐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踏上旅途,突然一声惊叫回响在火门山书院内。
“救命啊!”
鸿渐一惊,是季兰。
“出了何事?”鸿渐心中一惊,他放下手中的行囊,迅速跟随人群向后院赶去。
阳光下的火门山书院,本是学问之地、文雅之境,然而今日,在鸿渐即将离开的日子,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事情。
随着季兰的呼救声,邹夫子以及弟子们纷纷向着后院奔去。
平日里,假山之后是一处幽静的读书地,竹影婆娑,流水潺潺,是学生们最为喜爱的清修之所。
穿过层层叠叠的竹林,尚未接近假山,便听得一声声愤怒与惊呼交织的喧嚣。鸿渐加快脚步,绕过嶙峋的假山,只见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的场景:季兰正被一个男学生强行侵犯。
男学生面目狰狞,一手按住季兰,另一手撕扯着她的衣裳。
季兰奋力抵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禽兽!”不知是谁怒喝一声,随即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拉扯那男学生。
鸿渐心如刀绞,他冲上前去,一拳击中男学生的面门,将其拉开。
季兰衣衫不整,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屈辱。
鸿渐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怜惜。
“这是怎么回事?”邹夫子的声音带着威严与震惊,他从人群中走出,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铁青。
鸿渐护在季兰的身前,目光冰冷地看着那名男学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人必须受到惩罚。”
而那名男学生仿佛着了魔一般,继续对着季兰张牙舞爪,不过被众人钳制住了。
烈日当空,火门山书院的山路上,落叶在鸿渐的脚下沙沙作响。
他肩上挂着沉甸甸的行囊,背上背着季兰,那个柔弱的女子,她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腿脚无力,只能依靠他的背脊前行。
鸿渐的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凉意透心。
山路崎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鸿渐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他知道
一百七十八 假山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