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妾室,若是……”
“燕子还在为她爹服丧呢。”老妇像是突然被触到了痛处,面色陡变,眼神霎时凌厉,但在其他两人发现之前,她已恢复了方才讨好的神情,这瞬息之间的变化,也不过发生在她眼中,面色从始至终一丝都没改变。
她已经改了主意,颤巍巍地将手伸进缠腰里,费力地掏出一点碎银,小心翼翼地掂量着分量。
男子哪里等得,伸手一把抢去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重,只多不少,痞痞一笑,立刻收进袖中,回身就走。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扫一眼青衣女子,打着呼哨扬长而去,“原来她就是那个燕子,哈,克父克夫是吧?真是有趣儿!只可惜了这个好样貌!”
青衣的女子迷茫更甚,一双蒙着云翳的眸子霎了霎,发愣地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老妇在一旁气得直打战,梗着脖子说不出话,面色涨得通红。
女子回头发觉老妇的异样,急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老妇才缓过一口气来,在胸前握了手叹息,“这银子连本带息还多了些呢!全被他抢了去,过几日拿什么买稻子下种?”
“娘,你消消气吧,银子没了还能再攒,若是您的身子有了三长两短,可就划不来了。”女子敛眉,语气有些生涩,说罢又低头去绞手中的衣物。
老妇缓了缓,有点惊奇地看向身旁的女儿,眸色一亮,瞬间又恢复常态,“燕子呀,你说话变了,这一场病生的,人倒是突然明白过来了。”
女子暗暗苦笑,优雅的眉梢轻敛,自然是与从前不同了。
她现在很茫然,自己显然不是属于这里的,但之前的记忆又模糊得很,只在记忆里隐隐找到了两个字,叫做“穿越”。至于自己是怎么来的,原本叫做什么名字,有何经历,都已忘得干净,过往,对她来说如一张白纸,一字未着。
而现在的她,名唤“朱颜”,乳名大约就是这老妇唤的“燕子”,自小体弱多病,心事又重,终于在十八岁这年一场大病,应是已经香消玉殒。
她只觉沉沉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昨日清晨一睁眼,竟发觉自己在一所普通的农家小院里。
古装的老妇,老式的床帐桌椅,无一不提示着她这一事件的真实性,想不接受都不行。
第一章 病中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