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正因此事心动了程夫人,程夫人出身柳氏,悍妒非常,想借公府之力查出我姐姐的身份。可她毕竟只是旁支,她没这么大面子动用柳家的力量,恰好听说当日柳国公与程将军是在同一院落休息,便动了心思,欺瞒了定国公主。定国公主出手,很快查到姐姐所在的庄园,我姐姐那时已有身孕,定国公主也怀疑姐姐腹中之子是柳家血脉,可也不能确认,便将姐姐安置在郊外庵堂。”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那天姐姐回到庄园便把事跟我说了,我们这样的人,有人肯花将近十年来调理我们,佼幸又有几分相貌,自然是要用来这种地方的。自此,每十天就有大夫过来给姐姐诊脉,直待两月后确定姐姐怀孕。但是,嬷嬷带走了我,将我送到另一处庄园。我虽心里担心姐姐,却别无他法。约摸三个月后,嬷嬷带我们十来个人往南,行了一个来月,到了山东琅琊。我没想到,我竟然又见到了姐姐,那时,姐姐是在琅琊王家的别院。之前在帝都的事,来龙去脉,当日她去的是什么府邸,服侍的是哪位大人,后来被谁所囚,是谁救她出来,她都告诉了我。”
卓御史冷哂,“我也好奇,谁能找到关押令姐的小庵,谁能悄无声息的放假庵中服侍看管她的仆妇,将她带到山东去。”
“当时的承恩公王国公。”陆老太太道,“当时的皇后王皇后其实并非王家血脉,王皇后是育婴出身,原是在王家做侍女,陛下遴选妃嫔,王国公那时在陕甘为官,不过只是芝麻小官,当地一县令,他的女儿,正在入选年龄之内。王家舍不得闺女,王皇后颇有志向,不甘心一世为婢,便主动说服主家,让她代小姐入宫。”
这段秘辛不算特别机密,三人皆身居高位,亦是知晓的。
“王皇后登上后位,便掌握了育婴堂。她后来认王大人为父,但王国公才干有限,家族亦不显赫,王皇后便想的这法子,从育婴堂选出出众的男孩女孩格外教导,女孩可用于联姻,抑或拉拢官员,男孩子可科考,成为她在朝中助力。”陆老太太道,“程将军当时是柳国公心腹,又有这么点不敢宣之于外的嗜好,他们让姐姐服侍程将军前服用宜受孕的汤药,就是想让姐姐有孕后可放长线。”
“却不想此事为程夫人所知,接着定国公主一插手,王皇后满盘棋都被掀了。我姐姐也沦为牺牲。”
“既是沦为牺牲,如何还能劳动王国公出手?”
“棋子还有用处,棋盘掀了,剩下的有用棋子,能救的当然得救。上面人的权衡保住了我姐姐的性命,我在琅琊见到她时,她都快生了。后来产下一男婴,便是伯辛。我姐姐说,她孕中坎坷,以后能否平安也不可知,这孩子怕是一世辛劳,便为他取名伯辛。”
“在琅琊的日子是最平静的日子,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三年。可突然间,王国公在帝都出事,这消息传来时,我央着一位相熟的侍卫救走了姐姐和伯辛,放火烧了姐姐居住的别院。王国公的罪责使牵连到琅琊,他们当时也无力顾及我们,我们逃往江南,听说那里繁华,好谋生计。姐姐在中途因病故去,我与侍卫成了亲,带着伯辛在扬州讨生活。那个男人在王家时也是世仆,王家显赫,他也不愁衣依,待到扬州,日子窘迫,他先是对我无故打骂,后来更动了邪念,我们争执时柜子翻了,砸伤我的腿,我摸到一把刀捅死了他。那时伯辛还小,我以为我怕是要死在扬州,就在那时,陆博来了。”
“陆博是湖南人,跑镖的,起码当时我是信的。他时与我们是邻居,住的近,知道我们窘迫,时时照顾我们。听到动静过来,原是想劝架,可看到我的模样,我以为他会报官,他没有,先扶起柜子把我救起来敷了伤药,那功夫里,我看出来了,他起码没想报官,不然还替我敷什么药。何况,男人女人之间那点子事儿,我心里也有隐隐的感觉。他问我,可愿与他走。当时只要有活命的机会,我都会答应。”
“他去给我办了路引,带我去了湖南,他名义的老家。我们就此安顿下来,后来他便告诉了我他的身份。他并不是东穆人,可那有什么关系,他与我一起过日子,与我一起生儿育女,他对孩子们很好,对我也很好。”
“当时是担心小地方人闲话多,知道我以前嫁过人,未免麻烦,便让伯辛改口给我叫了母亲。他的身世,是
342|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