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侯、两牙将指挥,队伍后面还有中军鼓号手发令指挥——夜战基本看不清旗号,只能用鼓号指挥。
原本在吕布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们的指挥下,军队进发还算有序,但随着越来越接近曹营,薜兰的钜野军先是骚动,然后起哄,最后此起彼伏大吼,潮水般涌前。
在并州军后面的兖州军也受到感染,乱哄哄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并州军不得不陪绑跟前一起冲,军阵一冲自然就乱了。
曹军起初因为惊慌,加上迟迟没有得到有效指挥,反击很微弱,几轮乱箭过去,就被吕布联军冲到营寨前。两军甫一接触,就呈现白热化。联军前排军兵挥刀刺矛,见人就杀,后面的军兵则一窝蜂向前挤压。
乱战一起,什么照明、指挥、鼓号,全乱了。人人都喊得声嘶力竭,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喊得那么起劲;许多人不管前面是敌是友,刀矛乱砍乱刺,不知有多少人是被后面的冷刀冷枪杀死的;前排许多军兵被挤下壕沟、撞上鹿角,甚至跌倒在地,被后面无数双大脚踩踏……相比而言,被挤得生生迎向敌军兵刃的还算好了,至少他们是战死的……
马悍与白狼悍骑战士们看得呆了,这夜战打得……就算战后胜利了,只怕也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吧。
马悍啧啧摇头,头也不回道:“曼成,曹军不妙啊,你要不要去助阵?嗯?曼成……”不闻回应。马悍扭头,李典及他的十六门客,竟然全不见了。
这时一个狼骑战士近前躬身道:“那位典公子已带着他的手下走了,说是要趁乱击杀薜兰,不敢惊扰城守,故不辞而别。”
马悍怔了怔,失笑摇头:“这个李曼成,倒也有几分硬气。罢了,好人做到底,人情做到足。我们去接应他一下。”
如此兵荒马乱,如此暗夜杀机,即便是马悍,也不敢轻易卷入,所以他只能尽所能去接应。如果接应不上,李典诸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典不告而辞,实属无颜再向马悍求助了——细算起来,马悍先后救过他两次。更不用说仲父与整兄俱受大恩。于乱军中袭杀薜兰,这种高风险之事,称得上九死一生。李典已抱着杀身成仁的决心,率十六死士出击。自然不能让马悍知晓,否则就有道义绑架之嫌。
李典并非盲目出击,当马悍正为眼前这场乱战而慨叹时,李典目光炯炯。在吕布联军中不断搜寻。他首先找到钜野兵的方阵,然后沿方阵向后扫描,大致看到一面面黑乎乎大旗集中、且有明显高出步卒的骑兵聚集处。那片区域,最有可能是薜兰中军所在。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当李典率门客从高坡冲下来时,迎面正碰上十几个逃兵。这种混乱的夜战,有逃兵实在再正常不过,李典本不欲理会,但双方一上一下,收势不住,差点撞到一起。
战场的本能,令双方同时亮刃,一道兵器亮光晃过李典的面庞,便在此时,就听对面惊呼:“是……是典公子!”
李典一怔,手中大剑一紧:“你是何人?”
对方却急令手下收起兵刃,单膝跪地:“小的名唤彭奇,钜野人氏,内人李氏,是典公子族人。”
李典忽道:“你可知薜兰在何处?”
彭奇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小的隶属第七阵列,后方百步就是薜别驾的中军……”
李典剑光一闪,架在彭奇脖子,声色俱厉:“带我去找薜兰!”
彭奇脖子发僵,干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典公子难道就想凭这十几号人,于千军中取主将头颅?小的看难……”
“难不难在我,去不去在你。”
彭奇斜眼看了看锋利的剑刃,苦笑道:“敢不从命?”
彭奇果然没说谎,他带领李典一行,绕开战场侧面,从后方接近钜野军。彭奇是一名屯长,后背插着一杆低级令旗,他正是凭着这面令旗,借黑暗掩饰,以汇报紧急军情藉口,一连突破三道警戒,接近薜兰所在的中军。但他们的好运也到此为止,第四道警戒线,无论彭奇怎么请求,都不得通过。要汇报军情,可以,就在这等,警卫会请示一名军侯过来聆听,看有无价值。但不管有无价值,都不可能面喻别驾,一个小小的屯长,还不够格。
彭奇无奈回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典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