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束缚,我们都尊重直觉。
我每周都去看他,彼此默契地对爱情绝口不提,天南海北地神聊,填补多年的空白。
一次探监中他告诉我,因为学历高的缘故他被调到图书室工作,他大学主修的是广告策划,所以他想把专业知识重拾起来,出狱后从事广告业。
我理所当然地鼓励他,还托关系给他带进去了几本最新的相关书籍。
又过了几个月,他跟我说他递交的减刑申请书通过了,刑期缩短到了十年,也就是说,再有八年他就可以出狱了。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也感激,感激他在狱中剩余的八年我可以陪他度过,相信他心里也有同样的情愫。
但事实上,并没有八年那么久,他之后又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几次减刑,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下个月他就可以出狱了。
我惊喜地不知所措,就像提前被告知下期彩票的中奖号码一样,手舞足蹈地几乎把听筒扯断。
他始终安静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狱警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他当然不会懂——宠爱和被宠爱,仅限于情人之间。
终于,在我苦守约定六年之后的一个上午,他迈出了那道高高的门槛,身上穿着素白简约的衬衣,他伸开手臂遮住太阳,然后向树荫下的我展颜,直直走到我的面前。
“我迟到了。”他说。
“来得及、爱。”
《狱宠》番外—— 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