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地陈设,有些心疼的说:“道士哥哥,你的日子过的很清苦嘛?”
这间屋子没人住,梅振衣临时用来招待何家兄妹,难免布置的有些简陋,他笑了笑道:“修行人,不讲究那么多,我不觉得清苦。”
何火根:“小吕道长,如果有什么难处,就到何家村去找我们,如今哥哥家日子过的也算不错,不仅年前得了州府赏的不少钱粮,而且年后我爹就要成为田庄的管事了。”
梅振衣:“谁家地田庄呀,怎么让你爹管事?”
何火根:“就是梅家在养贤乡的田庄,这两年我爹一直帮田庄做活计,上面管事的见我爹人老实又能干,我娘在乡里认识的人多知道的事情也多,算是有见识、有脸面的人家,就让我们家做田庄管事了。”
梅振衣:“那要恭喜了!”
何幼姑坐在梅振衣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道:“我娘说了,要道士哥哥正月里一定要到我们家去吃顿饭。我娘还说了,小吕道长小小年纪出家,家里人离得又远,肯定没人照顾,有空就多上我们家走动,千万不要客气。”
梅振衣曾经对何家人讲过自己地身世,他自称自幼丧母,父亲远在关中每天操心地事情很多。就把他送到芜州齐云观来了。这些都是实话,但听在何家人耳中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平常对他挺关照的。
梅振衣:“多谢你们一家人地好意了,你娘还说什么了?”
何幼姑说话没什么忌讳,听小吕道长开口问就实话答道:“我娘和我爹在一起还议论过你,说你在道观中好好修行,如果受箓成为真正的道长,还能得到三十亩官田。节俭点将来娶亲没有问题。”
何火根有些尴尬:“妹妹,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小吕道长,不好意思,我娘和爹在私下里议论也是关心你。”
梅振衣笑道:“为什么不好意思呢,说的都是好话呀。”看来那位何仙姑在乡村中就算很有见识地人了,懂的事情真不少。
何幼姑又问:“道士哥哥,那你什么时候能受箓啊?”
梅振衣:“快了快了,也就这两年的事。我会尽力争取的。”
兄妹俩告辞离去时,梅振衣一直把他们送到山脚下,何火根一个劲的叮嘱,一定要他在正月里到家里来吃顿饭,有一只最肥的老母鸡没杀。就等着他上门呢。分手时何幼姑拉着梅振衣的手,放了一块东西在他手心,小声道:“道士哥哥,这是给你的。”
梅振衣一看。是一小块碎银子,大约有三钱来重,很惊讶地问:“幼姑,你哪来这些钱,为什么要给我?”
何幼姑:“哥哥打仗时立了军功,州府赏了不少钱粮,爹娘和哥哥都给了我很多零用,我攒下来兑的。我看你这身旧道袍都小了。过年也没换新的,不知够不够做两件新衣服的?……我给你的,一定要收下!”
何火根也看见了这一幕,过来拍着梅振衣的肩膀道:“不要推辞了,你就收下吧,过完年我们家的日子也好了,应当多照顾你的。”
梅振衣最终还是收下了,兄妹俩走后。他手握那一小锭还带着何幼姑体温地碎银子。心中着实感动。三钱银子,何幼姑那么个农家小女孩能攒下来。实在太不容易了。她将散碎铜钱兑成银锭,过年带在身上一定是想买点什么东西的,却临时改变主意送给了“道士哥哥”。
何幼姑应该是临时起意,她让梅振衣去做两身新衣服。梅振衣此时穿的这件道袍确实有些旧了,还是半年前上一次见到何家兄妹穿的那一件,这半年他个子又高了一截,这件衣服有些小了,被细心的何幼姑发现了。
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何家兄妹来地时候,他也没准备一件新道袍穿着见客,大过年的确实显得有些寒酸。
回到齐云观的时候,恰好碰见了曲振声,曲观主笑道:“师弟,何家兄妹又来看你了?”
梅振衣将那锭银子递给曲振声道:“这些钱,够做两套新道衣吗?”
曲振声掂了掂:“寻常衣料与裁剪手工,做一套够了,两套有些勉强。至于你穿的衣物,远远不够,连一只鞋都不够,衣料就不说了,就说谷儿、穗儿小姐地那份手工,在民间也值好几两银子啊。”
梅振衣:“不是我平时衣物,就是
103回、寸心牵袖掌中暖,阿郎身着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