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地神灵压太上老君一头。
太上老君坐哪里可能都无所谓,道祖就是道祖,他不会与“无边玄妙方广世界”以及“灵台开辟造化之功”去争风吃醋。但对于武天后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梅振衣估计这是武氏称帝前最后一步试探了,如果连“道祖”都摆平了的话,那就意味着李家皇室已经彻底摆平了,亲自登上皇位也就是眼前的事了。
但这些话梅振衣只在心中想没有说出来,只是解说了元始、灵宝的仙家所指,对曲振声道:“齐云观大殿如此改建也好,就立两尊神像列于老君之前,但要对后世传承弟子解说清楚,至于世俗间的误会,修道人心中有数就行了。”
三天忙完许多事,第四天梅振衣终于进了青漪三山,知焰仙子一袭红裙站在随缘小筑门前等他,就似梅振衣眼中地一缕云霞。
“怎么只有你,师父与提溜转呢?”梅振衣问道。
“师父把提溜转带走了,让我们好单独细谈,随我来。”知焰仙子答道。
知焰在人间徘徊了三年,终于拿回飞云岫时发现它已经是拜神鞭,丹霞峰上回赠梅振衣与他结为道侣,但紧接着就闭关三年历苦海劫,一年后梅振衣入境观法一坐也是三年,直到此刻两人才有机会单独相叙。
奇妙的是,两人之间似乎自有一种默契。很多话不必言述。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男女之情的成份,但也不仅仅是男女之情。
当初地随缘小筑仅仅是原菁芜山庄的前厅加两侧厢房,而现在的规模则要大多了,穿过前厅后面也有了院落,其中就有知焰地修行静室。
静室中什么别的陈设都没有,地上只有两个洁白的吉祥软草垫,他们很自然的面对面坐了下来。就像当初梅振衣破妄而出第一眼看见知焰那样。他们半天没说话,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知焰脸上升起了淡淡地红晕,却没有低头。
“直至今日你才有了地仙修为,但我看你的形容一直就是仙子,无论修为如何,无论过去未来。这才明白想当初你来到人世间,人们为什么就称你为知焰仙子。”还是梅振衣首先开口说话。
知焰浅笑道:“就算是真仙也喜听人口出善言。尤其是你这般夸我,我很高兴。”
梅振衣:“能与仙子携手结缘,我求之不得,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听说苦海劫中会经历诸般前世轮回,不知你闭关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
知焰以问话的语气答道:“你儿时做过梦吗?梦中还有梦。梦中再有梦,如此往复不止,经历种种轮回所见,若定心一失则不可再回。……破关而出等同梦醒。我就是我,与前世无碍,既已明了则不必再提。”
梅振衣:“好个既已明了不必再提,你就是今生今世地仙子知焰。”
知焰:“你也是今生今世的振衣,在敬亭山中定坐三年,脱胎换骨境界俱足,已到苦海岸边,而你历劫的机缘恐怕就在眼前了。”
梅振衣:“我历劫的机缘?”
知焰突然说了一句题外话:“这三年。洛阳牡丹坊的白牡丹给你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是张果收地,那时我还在闭关,第二封信是玉真公主收地,后来都放在我这里。”
白牡丹给梅振衣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在梅振衣闭关后不久,为了回一个消息,因为梅振衣曾托她打听波若罗摩花神下界的消息。白牡丹还真打听到了。不是她找到地。而是对方主动来找过她。
约三年前有一女子自称波若罗摩,路过洛阳找到白牡丹。向她打听一个人,那人是一名居士叫韦昙。白牡丹没有见过韦昙,想留波若罗摩也留不住,只能问她将到哪里去。波若罗摩说自己在人世间没有找到韦昙,想去昆仑仙境寻找。
第二封信是在近一年前,回信感谢梅振衣送来的那一船美酒,并说酒很好,就用在花魁宴上了,梅公子的情意她心领了,饮此酒就能想到人。但她又说宴是花魁宴,酒为世间风流名士共饮,梅公子又何必寻此遗憾呢?
看第二封信时梅振衣叹了一声:“梅六发那小子,以我的名义给白牡丹写信,也不知写出什么风流帐,引得白牡丹这样回信!”看完第一封信他又惊讶道:“韦昙居士,我在濠水落欢桥头见过,他当时是一名船夫,可惜后来离开了。”
159回、老聃陪坐三清末,牡丹遭贬出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