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一言不发，这把所有的师兄弟都吓到了，赶忙跪地求饶，而关师傅却越打越气，下手也越来越狠。
一同回来的小赖子看着正在挨打的小豆子思考了良久，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零食都塞到了嘴里，那动作可称得上狼狈吞咽，然后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小赖子怕死，但是他更怕被打死，冰糖葫芦终究成了他生命最后尝到的最后一点甜头。
这一幕，让无数人嘘嘘不已。
某日，前满朝大太监张公公举办寿宴前，戏院那老板前来探班，这一脸奴才相的经理正巧看上了小豆子，挑了一出戏来考察他，结果小豆子依然把“我本是女娇娥”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
放在平时，这可能只是挨一顿毒打，可现在却要断送掉戏班的生意和小豆子的前途。
眼看那个奴才相的经理大失所望，开始往外走，情急之下，大师兄小石头用烟杆脚破了小肚子的嘴。并带着一众师兄弟迈出唱戏的架势，希望可以挽留这笔生意。
就在这时，小豆子竟然把一直没有念对的词念对了，此时唱的惟妙惟肖，得到了奴才相经理的认可。在堂会这天，小豆子和小石头如愿地登台，赢得了满堂喝彩。
但也因为小豆子扮相清秀脱俗，被张公公看中，令人将其留下，并凌辱了他。这使得小豆子内心开始改变，慢慢与女性靠拢。人戏不分的小豆子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认同为一个女性，将自己当成了虞姬，他在镜头出现，那双倔强的大眼睛，看上去阴柔而胆怯。
在回戏班的路上，眼神迷茫的小豆子捡到一个弃婴，这也许是他内心阴暗面的一种寄托。
转眼间到了1937年，小豆子和小石头如愿的成为了名角。唱花旦的小豆子已经改名为程蝶衣，大师兄小石头改名为段小楼。二人表演的《霸王别姬》爆火异常，一时间风头无两。按照今天的说法，二人绝对是实打实的巨星，每次出门都会引得万人空巷那种。
而程蝶衣饰演的虞姬更是深得梨园大亨袁四爷的赏识，不惜重金送他名贵的京剧行头。
但在一次次演出中，人戏不分的成蝶衣早已对段小楼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只要细心观众肯定能够发现，蝶衣对小楼的感情更复杂了，也更暧昧了。他会像妻子一样为小楼整理衣裳，一如戏中的虞姬对待项羽那样，温柔，贤惠。
之前在张公公的寿宴上，小豆子和小石头演了《霸王别姬》，堂会之后，小石头曾抽出府上的宝剑对小豆子说：“霸王要有这把剑，早就把刘邦杀了，当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了！”
而小豆子是这样说的：“师哥，我准送你这把剑！”
当时看到这个，众人还没什么感触，可看到现在，众人却感觉，程蝶衣已经彻底地化身虞姬。除了段小楼这个霸王之外，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眼中也看不到他人。所以袁四爷的赏识注定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又何止袁四爷，程蝶衣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同于蝶衣的人戏不分，性别不分，段小楼戏里戏外可是分得很清楚。
一直以来，他只把程蝶衣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所有的关心呵护都是基于此。
不同于程蝶衣的从一而终，段小楼还是个俗人，他有很多坏习惯不说，还喜欢逛那些风月场所，不久后还和风月场所的头牌菊仙当众喝了订婚酒。
蝶衣知道后大为恼火，他找到师兄说：“我想让你跟我唱一辈子的，行不行啊？”
而段小楼却不当回事，只是敷衍道：“小半辈子的戏都这么唱过来了，不急着说一辈子。”
而蝶衣却觉得：“差一天都觉得是永远。”
不久后，段小楼和菊仙订婚，姗姗来迟的蝶衣眼见木已成舟，一气之下说出了绝交。段小楼不明白程蝶衣这是怎么了，或者说他其实明白，却假装不明白。
“这儿？这儿？”有一次二人在表演《霸王别姬》时，程蝶衣对段小楼举止非常亲密，就好像一对恋人互相打闹逗趣。而段小楼也是神情恍惚了一番。
也许在那一刻，段小楼也感觉自己在和恋人打闹，而对于这种感觉，他是惧怕的，他惧怕自己爱上一个男儿郎，他惧怕这样畸形的感情真的发生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霸王别姬》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