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拿出个方案出来。
不过,美国本就是白银生产大国,我们要江浙湖汉北是抛售的过多恐怕会引发白银市场的暴跌,因此最好还是在伦敦抛售出去。既然协约国的胜利已经在望,那么英镑在战后必然是要恢复原来的世界货币身份,这样看来英镑依然有着代替黄金进行国际贸易结算的能力。
而且我们既然已经和英国达成了初步的贸易协定意向,那么战后加入英镑贸易圈也就成为了必然,只要英镑能够购买到机器、技术和原料,那么短时间内英镑的涨跌带来的损失,我们还是可以忍受一下的。从过去看,我们不过是吐出了一些战时收益;从长远看,进入了英镑的贸易圈后,英镑的涨跌必然是会趋向于平衡,因为一个忽上忽下的货币是不能作为结算货币的。”
张廷阁马上追问道:“那么法郎呢?我们和法国人也签订了贸易协定,是不是…”
吴川摇着头打断了他道:“法国人不行,虽然法国也是一个殖民地大国,但是法国的印度支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又距离欧洲太近,法国工业在北非比我们更有优势。
此外,这一场大战把法国本土打了个残破,法国人对东欧、俄国的贷款我估计战后肯定要打水漂,我不认为人民委员会会承认俄罗斯帝国和自由俄国欠下的战债。
而战后的赔款,英国和美国估计都不会允许太过削弱德国,以防止法国在战后成为欧洲第一大国。要是欧洲没有国家能够牵制法国,那么英国和美国对于欧洲事务也就失去了干涉的基础。
综合以上这些判断来看,法国在战后将不能得到太大的利益以弥补战争中的损失,那么法郎就不能保持战前的地位,因此法郎的贬值就成为了较大概率的事情。我们在英美之间周旋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去考虑法国人的想法,只要和法国人维持正当的贸易关系也就够了。”
张廷阁和宋云桐都若有所思,没有再插话。吴川于是接着说道:“这是对外的货币政策,那么我们再谈一谈国内的货币政策。
从银本位转向金本位,这其实是极有风险的一步。因为黄金是硬通货,而我国的黄金产量并不丰富,因此一旦放开对于黄金的管制,引来国际资本对于黄金的套购,那么我们发行的纸币就会失去支撑而贬值,日本人曾经吃过这个亏,我们不能再吃一遍,因此转向金本位时我们一定要及其的慎重。
其实我早就说过,黄金是资本主义存在的货币基础,资本主义正是通过控制了国际间黄金的流向,才能控制住了国际贸易。我们转向金本位不过是暂时的,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破坏当前国际上的金本位制体系。只有打破了这个体系,社会主义国家在国际贸易中才不用受制于资本主义国家。
而且,工业科技的发展也使得生产力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假如说蒸汽机比之水力、风力、畜力的生产力提高了10倍,那么电力和内燃机又比蒸汽机的生产力提高了10倍。这一切的变化在时间上还不到100年,但是现在的黄金产量比之100年前可没有100倍,甚至连10倍都没有。
所以,我们的货币发行最终还是应该同我们的工农业产值联系起来,既然货币是用来交换的一般等价物,那么能够用货币交换到农产品和工业品,才能叫做一般等价物。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最终要发行的货币应当是政府背书的信用货币,即在法律规定下强制流通的信用货币。而黄金、外汇、白银,将会成为对外贸易结算的储备金。”
吴川提出的货币政策,在过去几年里已经陆续向宋云桐、张廷阁透露过其中的主要内容,因此他们听到时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今日吴川整理出来之后,他们理解的更为深刻了一些。倒是梁廷栋过去一直不在吴川身边,因此听到这一货币政策颇感新鲜。
宋云桐对此还是存有疑虑的,他向着吴川请教道:“这两年财政委员会对于如何推动信用货币也研究了不少时日,但是我们认为至少要掌握一个集中权力的中央政府,其次是统一财政。
只是,现在的北京政府并无集中权力之能力,而财政当前也未有统一的条件。特别是继承了大清银行的中国银行,既有发钞权力,代理国库的中央银行职责,又有商业银行的身份,官股和商股混淆不清。
第10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