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了下来,就教科书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吴川听了几句,算是明白为什么会争吵不小了。
章太炎是觉得赵必振学问不足,只会往教科书内塞革命理论进去,完全不顾及学生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作为党内翻译马列著作的主要译者,赵必振则觉得章太炎架子太大,身上旧文人的习气太重,对于革命理论又一无所知,完全不明白编撰、审核中小学教科书的政治意义。
吴川听了几句之后,就对赵必振批评道:“太炎先生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革命理论并不是只有干巴巴的道理,革命应该是有血有肉的,是让人心生向往的。作为中小学教材,考虑到学生们的想法,让他们学习之后主动去追寻革命道路,才是我们的目标。
总不能因为学了我们编撰的教材,反而让人开始厌恶革命,那就是真正的政治事件了。我看你确实应该向太炎先生认个错,认完错就回去重新修改教材,确保文章能够让太炎先生满意,到时也给我送几本,我要翻一翻。”
虽然挨了吴川的批评,但赵必振却是心甘情愿向章太炎道这个歉的,反倒是章太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勉强的接受了赵必振的道歉。当赵必振离开之后,章太炎正想和吴川开口,却不料吴川已经先行出声向他说道:“太炎先生,我知道在学问上不要说东北,就是全国也是没有几人能够及的上你的。
您对于教科书的编撰有意见,我听了听认为这些意见都是无伤大雅的。如果教育学会的同志们有更多的精力,修改一下也行。要是时间上确实来不及,那就只能等二版再去修改了。不过赵必振同志的意见是正确的,教科书内必须体现出革命的历史观和文学观,以确保中小学生从一开始就竖立起正确的人生观、社会观和世界观。这也是革命委员会究竟能否把革命理念传递下去的根本,没有这些后来者的加入,革命就会成为无根之木。”
章太炎依然不能认同这样的主张,不过对于吴川他的态度就显然柔和的多了,他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说道:“可教书育人首要在道德,其次在学问,怎么能够把革命理论作为首要的教育内容?这样教育出来的学生,心里充满了暴力,恐怕不是社会之福。”
吴川伸手取过茶盏饮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整理了思路开口说道:“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听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谁掌握了现在,谁就能塑造我们的过去;谁塑造了我们的过去,谁就能决定我们的未来。
我认为这句话用在教育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教书育人首要在道德,其次在学问,我并不否认这种主张是美好的,但却并不是革命委员会所需要的道路。
再谈到教育问题之前,我想请教太炎先生您,您以为未来的中国应当建立起一个什么样的政权,才能赢得国家和民族的独立,收回被满清出卖的各项领土和利权?”
听到吴川问了这个问题,章太炎几乎张口就想出声,但是他只是说了“当然”两字后就停顿了下来。若是去年他刚到东北,吴川就提出这个问题,他能够滔滔不绝的和吴川说上三天三夜。但是随着宋教仁、陶成章等人的过世,孙文、黄兴的被迫出国避难,袁世凯打着修宪的名义废除内阁、国会,实施了独裁的总统制后,章太炎突然发觉他过去所设想的种种治国之道,在当今的中国都成了空中的画饼,无有一样能够实现的。
虽然光复会、同盟会等革命党人还能在东北、山东找到一个安身之处,但这都是共和党人建设起来的地盘,根本和他们之前鼓吹的共和制度毫不相干。在这样的现实下,章太炎终究不是孙文,不能昂着脖子死不认错,依然认为只有共和才能救中国。现实就是,共和连自己都保不住,在袁世凯的强权下,共和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犹豫了半天之后,章太炎终于摇着头不怎么甘心的说道:“恐怕还是要走革命委员会的民主集中制,才能建立起一个令全国统一号令的中央政府。除此之外,其他政体恐怕都是难以适应中国的国情的。”
吴川对此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看待的。不过我认为民主集中制必须具备一个基础,那就是要建立在多数人统治少数人的基础上,否则就不叫民主集中而是应当称之为独裁专制了。
何谓多数人的统治,一言以蔽之就是要让工农阶层成为国家的主人,毕竟
第6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