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猜错,张二郎君就是个脸黑心狠的枭雄,自某到瓜沙,余着碌碌不足为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了!”
张昭默不作声的又拖过一个陶罐,右手狠狠捅了捅裴远的伤口。
“赶紧说,别想着这时候还装哔抬高自己的逼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裴远看了一眼张昭手中硕大的陶罐,本来还想放个大招嘲讽下众人,凸显他们有眼无珠与蝇营狗苟。
不过头上实在有些疼,他不敢乱说了,当下直接站了起来,还整理了下血迹斑斑的衣裳。
“仆敢问张二郎君,你在安西之地为金国大王打下了偌大家业,北击回鹘、东破波斯,据称拓地千里,收服各族丁口以百万计,为何非要回到瓜沙二地来?”
张昭站起了身来,从曹氏兄弟就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只是知道他在安西干了好大事,但具体多大,他们是不知道了。
可是连离得如此近的归义军上层,都不是太了解他张昭在安西干了什么,一个河东道的中原来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肯定调查过自己。
而大殿中的众人,包括曹元德和曹元忠,都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神情看着张昭。
特别是曹元德,他很想出来指着张昭的鼻子,问他是不是有病?
拓地千里,有民百万的大金国副王你不当,偏要回瓜沙二州这百里之地来抢位子,怎么想的?
“张某之所以要回来,当然是要夺回我张家的家业,此地虽小,但是张某的祖业,是我龙舌张家几代人血战得来,岂能不收回?”
这是张昭第一次确定的说,他回来就是为了拿回张家的基业。
“二郎君想听仆的真话,难道就不该说句真话吗?”
裴远鼻孔一缩,头昂的高高的,他可不认为张昭回来,是为继续当个仅有瓜沙的归义军节度使。
“好吧!”张昭吸了口气,“某回来,是为了为父报仇,昔年甘州回鹘辱我先人,今生定要踏破甘州,让药葛罗仁裕跪下叫耶耶!”
药葛罗仁裕就是此时的甘州回鹘可汗,众人一想,这也能说得通。
当年甘州回鹘打到敦煌城下,逼迫张昭的父亲白衣天子张承奉,签订了屈辱的城下之盟。
张承奉被迫认甘州回鹘可汗为父,这就是著名的天子是子,可汗是父。
确实丢人,他妈的,大殿众人都感觉脸上无光。
张昭也一样,这比石敬瑭认契丹人为父还早了几十年,这也是张家在归义军内部失去道统,张承奉被迫下台的最主要原因。
张义潮是用打通甘凉、连接故国为道义就任河西之主的,张承奉认了甘州可汗为父,张家的道统法理,就完全破碎了。
若是张昭现在回来,就是为了打破甘州,吞并甘州,洗刷耻辱,重振甘州,乃是大孝!更理所当然!
众人看张昭的眼神,终于没那么抵触了,这张二郎有这番心,也还算个汉子!
“二郎君,你还是没说实话!大丈夫,何必藏匿心迹!”
裴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随着摇头,点点鲜血洒了一地,看起来极为疯魔。
“那某就告诉你!”张昭咬了咬牙,“某之所以放弃安西、河中的一切回来,就是因为我要当第二个太保公,打通甘凉,坐拥河西,窥视陇右,成就霸业!”
卧槽!大殿中的人,顿时对张昭的印象又不好了。
因为当年张昭的父亲张承奉就是这么想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后落得郁郁而终,这张二郎,怎么也这样?
“哈哈哈!果然如此!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张二郎君,窥视陇右说得好!”
裴远兴高采烈的拍着手掌,状若癫狂,窥视陇右之后的下一步要干什么,不就是不言而喻了嘛!
想到这,裴远整了一下衣服,对着张昭行了一个顿首大礼,随后跪坐到了满是血迹的地上。
“二郎君,瓜沙二州,民不过二十万,城不过大小五六座,若是没有商路支撑,早晚埋于黄沙之中。
说这里是尺寸之地,还是高估了,放在中原不过就是个上州。
况且此处实力盘根错节,这二
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