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这样的事,她立即换了个人来顶替书意的位置,泰然处之,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珠棋不由得愣了楞,领了膳回到武宁院中,她将膳食一样样布开,又把膳房中的事情说了一遍,武宁凝神听了,待得听到李格格的事情时,垂下眼去,筷子上的米粒落在了桌上。
珠棋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她伺候着武宁更衣,见边上没旁人,低声道:“主子,不是奴才多嘴,奴才今日听闻四爷最近好像身体累病了,听闻小太监说,嗓子是哑了好些天。”,武宁一怔,急忙攥住了珠棋的衣袖,随即松开手,慢慢道:“厉害么?”。
珠棋垂头道:“具体的情形,奴才不是四爷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清楚。只是听说……”。
武宁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珠棋道:“听说什么?”,珠棋抬眼打量着她脸上神色,忍不住道:“主子,你也是牵挂四爷的,这又何必呢?四爷不来,您就主动去那里见见吧!正好眼前一个机会,亲自下了膳房,做几样润喉的羹汤给四爷送去,既是表了心意,也……”,她想说“也给了主子一个台阶下”,终是没敢说出来。
武宁在床边坐下来,抬手去解床帐的挂钩,心里道:你当我不想见他么?可是见了胤禛,他若是问到我上元节那晚的情形,我又该如何说起?我不想骗他!又不得不骗!一时间心里纷乱如麻,珠棋点到为止,也不再说话,躬身帮着她打下了帐子,扶着武宁躺下,满屋烛影摇红。
四阿哥最近除了书房,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李格格和宋格格两处院子,去宋格格那里主要是因着她是小格格生母的缘故,而去李格格那里,不消说,自然是因为李氏肚子里的孩子。苏培盛看着四阿哥一天天宿在书房里,连福晋那里都顾着面子,总要隔三差五地去看看,却偏偏一次也不去武格格院子里,他是打小服侍着四阿哥的,四阿哥的心思摸不到七八分,也能猜到四五分,又见着四阿哥虽然在李氏和宋氏两边院子里跑,神情却是郁郁的,又常常失神。便对着几个徒弟背后再三警告:“打起精神来!不许怠慢了一点武主子,否则将来有你们后悔的!”。
福晋对着四阿哥还是老样子,总是端着,放不□架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活活像戏台子上编好了的戏码,她无时无刻不在对着四阿哥唱一出恭恭敬敬的大戏,字正腔圆,台步稳健,唯恐一步行错,落了笑话,日子久了,四阿哥倒也看得习惯了,他想这没什么不好——一家主母,自然该有个女主人的样子,端着便端着吧。
小格格一天天成长起来,见着人就笑,胖乎乎的脸上两个小小的若隐若现的酒涡,眉目长得和宋格格极像,已经能看出来将来婉约秀美的容貌,活生生一个美人胚子。任谁见了都想亲亲抱抱这个大宝贝。
福晋一反常态地经常来宋格格的院子里看小格格,上上下下地发出话语,要大家好生看护照顾着,和之前打死宫女之事形成了鲜明对比,传到了四阿哥的耳里,四阿哥只是淡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宋格格也算是个能忍的,贴身宫女书意被福晋活活打死,她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也就过去了,福晋满腹的准备就被她这样轻轻巧巧、无招胜有招地化解过去了,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背地里还落了个严苛下人的名声。
武宁终是下膳房亲手做了润喉羹汤,清热下火,给四爷送了去。苏培盛在书房外,看着武宁来,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待得揉了揉眼睛,确认了是武宁,立刻行礼道:“见……见过武主子!给您请安了!”,武宁见周围众人虽是低头屏气,但那无数视线仍然落在自己身上。她对着苏培盛微笑了一下,指了指手中食盒道:“听闻爷这些日子身体不大舒服,我做了些药膳……”,话音未落,却听那书房里胤禛声音喝道:“进来!”。
苏培盛愣了一下,立即闪身避让在一边,武宁吸了口气,举步向书房走去,抬脚迈过门槛,见四阿哥胤禛正坐在桌案后,手中翻阅着一档文卷,眼睛并不抬起。
武宁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妾身给爷请安,四爷吉祥。”,四阿哥手中动作一顿,脸上无甚表情,只淡淡道了声:“嗯。”。
武宁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正尴尬间,却听屏风后一个女声娇笑道:“爷!这身衣裳倒是正合适
第41章 新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