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这一番嘁嘁喳喳的动静,原本睡得正沉的廿廿都给惊动了,在窗内扬声问,“我听着,仿佛是月桐的动静?怎了,可是如嫔那边有事?”
月桐咬咬牙,尴尬地赶紧道,“主子,不是。是奴才将那太医给请来了,奴才求主子让那太医给看看吧”
听得月桐这番语气,廿廿便也彻底醒转过来,不由得微微皱眉。
小眼儿就是小眼儿,依旧还是这个脾气,廿廿虽说不意外,却不能不多考虑一下后果去。
等廿廿穿戴好了,月桐随着那永泰一起进内行礼时,月桐便瞅着皇后主子的面色有些不高兴。她心下惴惴,可还是有一层底气——她这样做,全都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自然都是对主子好啊。
倒是月桂和那月柳,一个性子太温吞,一个是新进来伺候的,全都是靠不住的!她这才离开几天啊,她们两个就这么不得力了,真是叫她不放心
“那太医,辛苦你了。”廿廿含笑向那永泰点点头,顺便伸出了手腕去。月桂急忙上前伺候,垫好了帕子,等那永泰来诊脉。
那永泰上前诊脉,廿廿这才抬眸看向月桐,“是你亲自去阿哥所,请那太医回来的?”
月桐忙道,“自然是奴才!若是奴才不自己去的话,奴才瞧着,那太医还一时半刻没法儿来给主子诊脉”月桐说着,还忍不住埋怨地看月桂两眼。
廿廿却并不热络,反倒淡淡垂下眼帘去,轻声道,“那你出来的光景便不短了。那太医留下看诊,你这便回去吧。”
月桐心下微微咯噔了一声儿,有些不敢置信地仔细打量了又打量皇后主子去——皇后主子面上并无表情,又或者说,带着一股子冷淡和疏离。
月桐不由得闭了闭眼,心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莫非她是真的离开太久了,不仅是月桂、月柳、四喜他们瞧着她眼生了,便连皇后主子也已是与她生分了么?
月桐的失望都印在了脸上,廿廿瞧见了,心下也是无声叹息。
这会子那永泰在跟前诊脉呢,廿廿为了脉象的平稳,不便多说。廿廿便抬眸望了月桂一眼。
月桂忙上前挽住月桐的手臂,含笑道,“好小眼儿,走,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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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将月桐拉了出门儿,月桐失望地将手臂甩开。
“我还有话与主子没说完呢,你怎么往外强拉我?怎么,难不成你今儿也恼了我带那太医来,不事先与你通融,这便折了你掌事儿女子的面子,故此你也不容我在主子面前说话了?”
月桐又急又气,眼圈儿已是红了,“我又做错什么了不成?我难道,不是一心都为了主子么?”
“当年我道如嫔身边的时候儿,无论主子,还是你和四喜,你们都说过,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便是继续留在如嫔身边儿,也同样是为主子效力,跟你们是一样儿的!怎么这才多长的日子啊,你们便都忘了从前的话,将我当成外人了?”
瞧着月桐的模样儿,月桂心下也颇为不得劲儿,这便赶忙上前拢住了月桐的两臂,“小眼儿,你别急。瞧你,这会子又小心眼儿了不是?事情如何就成了你想的那个样儿呢?”
“我之前冷不丁看见你将那太医给找回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儿莽撞了,只顾着着急,说话忘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错儿,我与你抱歉,好不好?”
“你若不肯原谅,你便怎么生我的气都好。只是小眼儿啊,你可千万别误会了主子对你的心意去。你总该明白,这些年主子是怎么对你的,当初要将你放到如嫔身边去,主子是有多舍不得、多不放心!”
“主子今儿的话,也没有半点拐弯儿之处,你便也别往拐弯儿了上去想才是!主子说的没错,你从如嫔宫里出来送月柳,你们两个一道上必定已经说了不少的话;然后你又回头奔阿哥所去请那太医来——阿哥所在西门儿那边呢,园子里又不比宫里,园子里的距离比宫里大多了,你这么一来一回的,自然耗费了不短的时辰去。”
“你若还继续在主子跟前守着,那这时辰就更没法儿计算去了你在如嫔跟前也有些日子了,她是如何的性子你还没有数儿么?你这么长的时辰不回去,难道你不担心她会对你起了疑去么?”
740、外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