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笑,城下众人却是怒火攻心,莫名其妙。一人越众而出,大声道:“城上是谁,有眼无珠,快快开城。这是杨公卿将军,魏王在此,你们还不开城,若是耽误了,十个狗头也不够砍了。”
墨愈更是好笑,扬声道:“你想必就是立信尉周奉祖了?”
那人一怔,“我不是周奉祖,我是立勇尉张策!”
墨愈不慌不忙,只是问,“魏王、杨将军一直在谷,还吩咐我等要出兵支援,怎么会莫名的深夜来到城?你等这种骗城的计策,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你奶奶的,快开门,我艹你娘!”一声音暴怒道:“老子来到城下,你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活了?”
墨愈脸色一沉,“我娘早死,只怕要让阁下失望了。”说完后,墨愈手臂一挥,厉声道:“放箭!”
城头上兵士早等这句话,听到吩咐,毫不犹豫的放箭出去,一时间羽箭如蝗,城下惨叫声一片。
一人大叫道:“我艹你祖宗,等我入了城,一定将你们大卸八块!”
墨愈懒得应答,只是用更猛烈的箭雨回复那人。
杨公卿脸色大变,打破头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城的兵士已经投靠了东都,这绝无可能!
萧布衣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收复城?可若非如此,这些人怎么会和疯子一样,对魏王和自己冷嘲热讽?
城下这次,当然是真的魏王和杨公卿!
夜更深,杨公卿和王弘烈一时间不知黎明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他们有如做着一场噩梦,而且暂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们中了萧布衣连环诡计,以为萧布衣真的大军来到,是以急急撤退。没有想到的是,撤退正是萧布衣所愿。在谷口处,他们的前军和中军被地势隔断,李靖的铁骑几番冲突,已将淮南军三千多人屠戮的七七八八。
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李靖在这个时候,从来没有手软的时候。
对敌人的同情,显然是对自己手下的不公,李靖素来都是这个想法,亦是坚定的执行着这种策略。
前军被屠戮,后军押运辎重的兵士,又遭到了西梁军的突袭。那些人并不多,可个个身手矫捷,不停的放着火箭,等着大火燃起后,又都隐到黑暗之处。
淮南军腹背受敌,黑暗中惊慌不安,结果就是,谷口的大石虽然挪开,却没有谁敢冒死冲出谷口,淮南军已近崩溃的边缘!
杨公卿见势不妙,知道再不能保全淮南军,只能退而求此次,要保全魏王的姓命。以他之勇,听到谷外的惨叫,铁甲骑兵有如怪物般的摇头摆尾,亦是不敢出谷一战。
对山的地势,杨公卿倒是了若指掌。他知道附近有条羊肠小路可通往山外,只是崎岖难行。
可姓命攸关,他又不知道对手来了多少人马,不能不冒险一搏。
虽然在杨公卿心目中,西梁军在短期内,绝对不可能纠集大队的兵马,可这时候,他实在没有机会验证。
他带着魏王、一帮兵将逃出山谷,近万的淮南军只剩下两千多人。
杨公卿心中怒不可遏,却是无力反击,只想着逃到城后,凭城坚守。他毕竟很有头脑,很多地方预料的不差,李靖为了防备和杜伏威的江淮军冲突,历阳城附近,一直并没有埋伏下大军。从头到尾,萧布衣、李靖可调动的人手不过千余铁骑,近千的东都勇士。
可就是这些人马,再加上萧布衣的诡计,李靖的出兵之奇,就将淮南军近万兵马打的溃不成军。
杨公卿猜测正确,不敢冒险,可他如何猜测,也没有想到过,在他之前,萧布衣优哉游哉的带着数百兵马假冒他和魏王来骗开城门。
萧布衣本意就没有打算骗开城门,因为就算骗开城池,他也没有办法占领这里。守城毕竟不能靠一纸空文,动动嘴就可以,他必须要分散兵力才可,可他眼下,虽可调动千军万马,今夜却是缺少兵力。
四九一节 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