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曦两人还是住在林建岳的院子里。
当时心惊肉跳,以为真发生大事,事后稍微一问,大家都明白了咋回事,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小儿女的胡闹,没有什么处心积虑的阴谋。
可是有的人就不一样了,比如李商歆,比如李芸曦李晚晚,比如林建岳,比如邓婵。
李商歆经此一事之后,终于收起了以往狂放不羁的文人风范,怼韩玉衡的时候少了很多,还不时来指导下林建岳,真实目的却主要是来告诫两女的。
第二天,李家两女照常来到林建岳书房,只是和往常不同,既没吆五喝六当祖宗也没上炕,就低着头坐那里,时不时偷喵一眼林建岳。
林建岳很尴尬,少年少女的心思本就奇怪,平时三人还是挺能说的经常互怼,当然主要是晚晚怼,今天大家都不说话,就在那里互相偷喵。昨天那番救人的话对三人冲击太大,其实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十二三岁能有什么男女心思?就是不自在。
林建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决定干脆避一避,大家都好受,便望着房顶说:“今天早上因为有点小伤没练武,全身不舒服,还是去练练,你们早点回去歇息”。说完,逃命似的冲出房屋奔向山顶。剩下两人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林建安书房。
林建安正在徘徊犹豫。
南阳铁青枫铁大帅野心勃勃,欲向东谋取唐、蔡等州,扩张汉水以东淮水以北势力。并以金州为代价,邀约林建安共同出兵以增威势,上次派韩玉衡去中原就是初步谈此事,毕竟林建安已可代表近年威名赫赫的汉府势力。
金州多山地,贫弱人少,对南阳来说有如鸡肋,又无法越过雍岭向西扩张。
但对林建安却很重要,这是出雍岭进军中原的跳板,势力可大大增强,也有了自己的基本盘,可初步摆脱南郑的掣肘。
只是现在驱逐鞑虏才是大义,挑起内部紛争亲者痛仇者快,必遭天下唾弃,韩玉衡是坚决反对的。
正思索间,突然房门被撞开,芷静哭着跳进林建安怀里叫道:“爹爹,我要去找小叔骑大马,娘不让,还吼我呜呜呜”
林建安笑着拍芷静后背:“芷静不哭,一会儿我给你娘说说就是了。”
“还去干什么?去给人当人质吗?林建安,你什么意思?”身后传来邓婵冷冷的声音。
听邓婵叫自己名字,林建安有些不习惯,不悦地道:“婵妹,昨天的事就是个笑话,你何必这么说。再说有建岳在,有大福及护卫在,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出什么事?林建安,你的心倒是真大。是不是只要他林建岳不出什么事,你就什么都不在乎是吧!”
林建安终于生气了:“为何这么说?嗯?”声音高了起来,房内气氛凝固起来。
邓婵脸色红涨,声音更大,怒目嘶声道:“昨天出了事,你就只顾着林建岳,比天大的事都重要,其它什么都不在乎!你女儿也在那里,你可曾看过自己的女儿一眼,这可是你亲生的女儿!”
林建安大怒道:“我没看过?进去的时候芷静还在看着我笑,还在吃东西,我会没看过?建岳自己受了伤都把芷静保护得这么好,你知道什么?我凭什么不能关心建岳?你为何如此针对建岳?”
看父母似乎要吵起来,小孩是敏感的,芷静大哭起来,打断了谈话的继续。
邓婵急忙抱起安抚,林建安见状,平静了一下柔声说道:“婵妹,这段时间大事不少,我陪你们的时间不多,是我不对。这样吧,让乳娘带芷静一会,建岳那里就不去了。我陪你去山顶单独走走,那里现在没人,我们说说话,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
林建岳躺在山顶的草丛里,嘴里嚼着草根。轻风抚面,阳光照身,很是惬意。练武是假,暂时躲避是真。
突然听见脚步声,刚经历了一次玩笑般的刺杀,本能有些警惕,便悄悄在草丛中张望,却见大哥和大嫂一起走来。本想起身问候大哥,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太想见邓婵,便噤声憋气躺着没动。
林邓两人走到离林建岳不远处一块经常用来休憩的大石上坐了下来,因各有心事,草丛又较深,倒没有发现林建岳。
30 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