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外,来送秦正浩的人就一个,刘秉云。
秦正浩有些感慨:“政和,微末之际你就跟在陛下身边,在朝廷和军队里面威望很高,这是好事,但也不是那么好做事的,更有可能变成坏事。南北离心,这是几百年来慢慢形成的结果,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作为北人的代表,既不能对北人太好更不能对南人纵容,这个分寸很不好把握,最后很可能里外不是人,你要小心了。陛下再信任你,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唉!”
“陛下知道这个事,而且还要我怎么想个办法平息南北争端和差争议。即将举行的科举为什么要我做主考官?陛下说了,要分成南北两榜,取士要区别对待,比如难度和录取人数等等。”
秦正浩大惊道:“你万不可做主考官,最多做个副的,否则必然引发大事件,你要立即禀报陛下,不可耽搁,我也会写一封信给陛下,陛下想法绝对没错,但绝不能急,需要至少十年以上来让人接受,不管是北人还是南人。”
刘秉云一听秦正浩如此紧张,他也觉得有问题了:“好,我听秦公的。秦公,为何你现在就要走呢?你走了,军机处就是以前的政事堂,就我一个北人了,再得陛下宠信,也是孤掌难鸣啊!就是你不去,林建安也翻不出大浪来,败亡是迟早的事!”
“你还不是很明白陛下的雄心和急迫,虽然我还没有给陛下说,不过可以先对你说,合适的时候就向陛下建议。关中河套对攻略漠北十分重要,进入漠北有两条捷径,一是沿居延海北上,从阿尔泰山与大漠西端交接处穿过,二是从大漠东端浑善达克沙地北上。这两个地方出去就是蒙地高原最富饶之地,东西包抄哈拉和林。此去关中,我就是要搞好河套的经营和后勤保障,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和有把握,可以缩短不少时间,那里可比东边困难多了。”
刘秉云知道秦正浩专门给他说就是在继续给他累积政治资本,心中更是难受:“恐怕秦公还有给陛下解决林建安这个难题的心思吧!秦公,你这样,百年之后可怎么办啊!陛下再英明强大,也是不可能长生不老的。”
秦正浩笑了笑:“政和,我不是矫情,我年纪不小了,还能为陛下效忠多少年?我已实现了最大的愿望和抱负,此生已无遗憾。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报答陛下,至于身后事,再怎么样,也比曾经预想的要好很多了,已经很满足了。政和,你日后也应该如此,不要过多想那些事,没有必要,反而会影响决策。浩然正气存天地,凛凛丹心照日月,你我共勉吧!”
刘秉云正想再说什么,却见秦正浩扭头看向别处,一辆八抬大轿已经过来了,这是首辅大人,安国公、文华殿大学士王圭的专用仪仗。
王圭居然来送自己秦正浩有些没有想到,只得急忙上前行礼。
“刘相不避嫌疑特来送总督大人,不愧是襟怀磊落豁达坦荡之人,不过军机处事务繁忙,老夫也来送送总督大人,还望刘相早些回去,以免中枢无人主持。”
刘秉云知道王圭有话要单独与秦正浩说,便向秦正浩深深一揖:“秦公保重,来日我还在城外迎接秦公载誉归来。”
秦正浩笑着拍了拍刘秉云的肩膀。
秦正浩知道王圭先前的话里有别的意思,他接下来也不准备太客气,正好借这个机会与王圭说一些话。
“总督大人自请外出,老夫深感钦佩,因此特来送送你。作为辅政,有些话职责所在,不得不说,还望总督大人不要见怪啊!”
秦正浩笑道:“首辅大人但说无妨!”
“关中是帝国西北部的核心区域,更有立国之基,河套地区更是千百年来汉胡反复争夺的丰腴之地,再加上林建安曾经的根基汉府平原,关西总督权力大,责任更大,也可见陛下对大人的信任,还望秦公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老夫知道秦公能在十分艰难的情况下独自解决了关中河套,能力出众,心腹部下众多,实力强劲。不要怪老夫多嘴,但凡有大事,秦公还是要多向陛下和中央请示汇报的,五品以上官员不可自行任免,不可随意插手西军都督府,特别是针对林建安的军事行动,老夫这也是为了秦公好!”
感情你们这还是把我秦正浩当做反复无常的小人啊!还要表示一切均在你王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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