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腕(枪朝下)”
“没抬火(没掏枪)”
“撂杆子(先把枪交出来)”
“亮处托(交可以,别整丢了)”
“放笼(带人报信)”
一边说着话,老康和头套马匪一边左右碰着肩膀。
随即老康将马牌撸子交给了对方。
还没等赵三元看懂这波骚操作,脑袋上就被套了个黑头套,一片漆黑。
如果是单独行动的话他早就急眼了,但他答应了老康这次上山全听他的,那就必须给予最绝对的信任。
只是信任归信任,不代表赵三元不气。
感受到老康跟自己并排往前走时,他上去就是一通盲拳电炮,连踢带打。
“你这倒霉孩子是不是不学好?是不是不学好!这套棉袄棉裤搁特么哪学的?以前是不是失足当过马匪——”
还没等老康回答,已经有马匪将个烤馒头掰成两半,分别塞进两人的嘴里,并捆住双腕。
一路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哥俩感觉到进入个特别大的密闭空间内,温度照比上山时清凉了许多,也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粗犷的呼吸声。
哥俩都明白。
这是真到了马匪窝子了。
光线大亮。
哥俩的黑头套被摘了下去。
甩了甩头,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个巨大的天然山洞,到处立着火盆和油灯。
便见两侧有许多长桌连子椅,无数马匪或坐或靠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大多数都不怀好意,要么把玩着利刃,要么抱着长枪短炮,任谁看了都得心里直接发毛。
顺着眼前的石阶向上看,最显眼的是一张豹皮大椅,两侧各立着一门小山炮,还有好几挺油光锃亮的机关枪。
只是豹皮大椅没有坐人,石阶上只站了个身穿儒衫的中年人,至于相貌实在没有马匪那种凶神恶煞,反倒是特别猥琐,比刘芒泛还猥琐,就像是以前县老爷身边的阴柔师爷。
但作为唯一一个站在台阶上的人,哥俩都不会去以貌取人,哪怕看着再猥琐,也是这伙马匪里的佼佼者,绝壁是个狠人。
然而哥俩更多的注意力不是阴柔男,反倒是没坐人的豹皮大椅。
人是没有人。
可特么上边咋坐着个黄皮子?
合着声名赫赫的老北风是个黄大仙?
哥俩对视一眼后都发现事有蹊跷,因为山洞里的众多马匪们好像没有发现那只黄皮子的存在。
懵逼归懵逼,老康也没精力去猜到底咋回事,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他朗声开口。
“九天烟霞苏幕遮,万里桃花万里佛!”
“众家哥弟荟金顶,丹枝碧彩满星河!”
黑化切口,也要分三六九等。
有好听的,也有不好听的。
老康这种属于绝对属于前者,又好听又地道,
要从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方面来讲,老康的话相当于最灿烂的笑脸,一般都舍不得抽。
赵三元则瞪圆了眼珠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这句话中的一半,老康他可是总挂在嘴边上。
很多时候都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合着是黑话切口?
周围马匪们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些,台阶上阴柔男挑了挑眉毛,“耍光棍的(空手上山)?”
只见老康咔咔的甩开膀子,连踏三步。
“左擎青龙右拢白虎,站在中央无极土,金批彩挂横拦戈融,瞰摇风马燕雀飞,丹书铁草传流芳,还有大指朝天一炷香!(来到贵宝地,周围全是英雄汉,江湖上八门帮五大行的都知道好汉们的厉害,花里胡哨的都是虚的,唯有敬意最是真)”